身體驟然失重,盧娜下意識抬起雙臂,環住維澤特的脖子。
她深深埋進維澤特的脖頸間,嗅著維澤特身上令人安心的氣息,眩暈的感覺頓時消退許多。
突如其來的橫抱,讓她升起了彆樣的心思,想要用牙齒真的咬一口,卻又舍不得用力,隻是微微張嘴嗚咽兩聲,用牙齒在維澤特肩頭輕輕磕了一下。
“嘶!”維澤特卻好像真的被咬到了,肩膀微微一抖,倒吸一口冷氣般哼了一聲。
盧娜剛才還暈暈乎乎的,聽到維澤特的吃痛聲,頓時清醒過來。
在魔法的幫助下,家裡早就變得很暖和,兩人都還穿著夏裝。
她生怕自己真的是因為暈暈乎乎的,咬的時候沒輕沒重,真的把維澤特咬疼了。
她連忙看向剛才咬了維澤特的地方,維澤特的肩頭連個濕痕都沒有,頓時明白維澤特那聲痛呼的意味。
她抬頭看向維澤特,維澤特也笑著看著她,那雙映出她臉龐的眼眸中,還帶著幾分彆樣的神采。
對於盧娜來說,維澤特此刻眼中顯露的神采,實在是讓她感到無比新奇。
明明是那麼可靠的維澤特,此刻卻像是一隻……一隻用土鱉卵騙到仙子卵的護樹羅鍋。
她就像是心尖被羽毛輕輕撩過,很想要跟著維澤特一起笑,但是她更想要看看這隻“護樹羅鍋”還會做些什麼。
於是她輕輕地哼一聲,把腦袋再埋在維澤特的脖頸間。
兩人離得太近了,維澤特近在耳畔的氣息聲,她能夠很輕易聽見。
很顯然維澤特也把頭低了下來,溫熱的呼吸拂動了鬢邊的發絲。
她當然要抓住機會反擊,在第一時間深吸一口氣轉過頭來,仿佛早就已經計算好角度,主動迎上去,唇瓣擦過維澤特溫熱的臉頰……
兩人又貼到了一塊,四目相對。
周遭的一切似乎又變得遙遠了,隻有彼此的臉龐距離是那麼近,兩人都在一點一點、笨拙地回應著彼此。
除了對方的溫熱與濕潤,她還能依稀感受到的,便是自己在往臥室的方向飄,是維澤特橫抱著她,往臥室裡走了幾步,最後坐在了床邊。
周遭的環境讓她更加安心和熟悉,她也就更加投入其中,卻也更加能夠感受到自己的笨拙,感受到維澤特的笨拙。
畢竟兩人都是生澀的初學者,隻會下意識屏住呼吸,毫無章法可言。
他們的世界裡,沒有了喧囂,沒有了色彩,隻剩下彼此的呼吸與心跳。
彼此的心跳猶如被投入石子的小湖,一圈圈漾開劇烈的波紋,幾乎要衝破胸膛。
兩人還是不知道應該如何呼吸,隻是本能地收緊手臂,緊緊地擁抱住對方,仿佛要將對方揉進自己的生命裡。
不知道過了多久,窒息帶來的眩暈感再次襲來,要將兩人同時淹沒。
到了這一刻,兩人才再次依依不舍地鬆開,隨著新鮮的空氣湧入肺中,再次大口大口地喘息起來。
維澤特打量著盧娜,盧娜的臉頰紅得像熟透的蜜桃,那抹紅色從耳根一直蔓延到脖頸,顯得是那麼驚心動魄。
他感覺到些許異樣,手臂稍稍用力,將盧娜斜靠的身子扶正一些。
他對盧娜耳語道:“你要坐起來嗎?”
盧娜試著動了動,卻渾身發軟,沒有什麼力氣動彈。
她的臉頰更紅了,還是把臉頰埋在他的脖頸間,細柔的發絲拂過維澤特的皮膚,讓維澤特感到一陣細微的癢意,也讓那份異樣變得更加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