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藥?這不可能。”
前一秒還是自信的篤定,因為七決本身對於藥理也算是敏感,尤其是作為他們皇家暗衛,有人想要在他們身上下藥,更加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他有那個自信。
然而很快,七決便回想起了某些細節,麵色驟然一寒。
“不好!”
隨著這兩個字出口,他總算是徹底的反應了過來,前後不過幾秒鐘的時間而已。
可惜已經晚了,就在他瞪大眼睛的同時,人也軟趴趴地癱倒在地上,再也動彈不得。
對麵的冷昱麟,則是滿臉的嘚瑟。
甚至讓人攙扶著下了轎攆,慢吞吞地走了過來。
一邊走,一邊還煞有其事地搖頭,一副老氣縱橫的模樣。
“唉,能力這麼強,害的我下點兒藥粉,也得小心翼翼的,不敢下在一處,隻能分散開來。不過你倒是也算合作,如果不是如此一番東流西竄,讓毒素順利滲進體內最後合成,我還不能活捉你呢。
現在好了,以後有的玩兒了。”
七決“……”
可恨他一代高手,此時卻隻能如同一灘爛泥一般癱軟在地上,就連眨眼的動作,都做不到。
隻一看近在咫尺那張狡黠的小臉,便可預料的到,他往後的日子,會是多麼的淒慘無比了。
而事實上,冷昱麟緊跟著而來的幾道命令,也印證了他的想法。
“來人,穿了他的琵琶骨,將人給鎖了。本宮聽聞說,死士最喜歡將都要藏在牙縫裡,以便隨時自裁,那便敲掉他所有的牙!
還有指甲縫裡,也不能錯過,實在不成,就將指甲給拔光……算了,等穿了琵琶骨之後,你們還是將他給扒光了,扔水裡頭洗洗吧,不管什麼藥粉藥丸的,也沒了作用。”
“……”
天,這還是孩子嗎?
怎麼感覺,這麼滲人呢?
順利解決了七決的事兒,人逢喜事精神爽,冷昱麟一改連日的頹廢,坐在轎攆上,彆提有多舒心了。
讓人抬著往瓊華宮走,還不忘跟隨在一側的寧舜嘚瑟炫耀。
“寧叔叔,我就說了這法子可行吧?對了,你怎麼還跟著我,不去審問那個刺客啊。
我還等著你用完了他,留給我好發揮練手呢。”
寧舜“……”
什麼叫做用完了?
這個說法,真的是……讓人汗顏。
心底狂抽,不過麵對著冷昱麟這個小祖宗,他還是努力一本正經著臉。
“回太子殿下的話,屬下奉命務必要護著您的周全,就必定要親自送您回去才安心。至於那刺客,橫豎已經落網了,審問的事兒,也不急。”
況且這事情,也未必就需要他親自動手的,估計此時,那膽大妄為的刺客,已經為他的行為,付出了該有的代價了。
看他那副呆板的樣子,冷昱麟滿眼無趣,從轎攆上伸出手去,就要拍寧舜的肩膀。
“寧叔叔彆這樣嘛,好歹我們也算是大功告成了,你好歹笑一笑。就像以前那樣,大家輕鬆相處,多好。”
像以前那樣?
聞言,寧舜隻能無奈苦笑。
要是真的能像以前就好了,陪著他們一家人一路走來,寧舜雖說一直謹遵著自己的身份,但是在感情上,早就將他們當成了自己的家人。
尤其是冷昱麟,更是不一般,作為半個師父的存在,縱然現在對方是太子之尊,可在他麵前,一切還是一如既往。
隻是這一次的刺殺,卻讓人不得不驚醒,一想起當初冷昱麟昏迷不醒,渾身是血的模樣,寧舜整個後背,便都是涼的。
他差不多跟冷君遨也是同樣的心思,也想趁著這次的事情,讓冷昱麟充分認識到自己的身份,生出該有的警惕。
兩人邊溝通邊走,很快就回到了瓊華宮。
比較起自家父皇來,被寧舜說教,冷昱麟的心理上反而好受許多。
正在他虛心聆聽教誨時,卻發現寧舜又突然閉口不言了。
還道怎麼了,抬眼看過去,才注意到寧舜正望著瓊華宮宮門的方向,神情異樣。
詫異跟著扭頭,冷昱麟果不其然地就在那裡,看到了容顏盛怒的趙婉兮。
再聯想到自己的身體狀況,以及偷偷跑出去的行為舉止,冷昱麟脖子一縮,十分心虛,哪裡還有在麵對西岐七決時候的精明跟犀利?
明白這完全就是衝著自己而來的,他倒是也不躲,乾脆恬著笑臉,率先開口主動認錯,企圖努力將趙婉兮的盛怒降到最低。
“母後莫氣,兒臣知道錯了。兒臣就是……就是實在是無聊的緊,所以才想著去外頭透口氣,這不就回來了嘛。”
說著話,似乎是為了討好賣乖,冷昱麟竟然還動用了類似於撒嬌的技能。
“母後你也知道,這些日子兒臣一直都窩在房間裡頭,都快發黴了。今天實在忍不住,就想著賞賞月亮,隨便轉一圈。
看在這些日子兒臣有乖乖聽話養傷的份兒上,您就大人大量,原諒兒臣一次吧?”
不得不說,就衝著那張小臉兒,還有那基因優良的五官,若是冷昱麟存心想要賣萌,估計就沒幾個人能招架的住。
讓他這麼一說,原本盛怒的趙婉兮,情緒也緩和不少,無奈這孩子太過自信,謊話信口掂來,讓人實在是不爽。
也沒翻臉,趙婉兮眉眼不動,隻望著轎攆上不停地朝著自己眨巴眼睛的某小隻,似笑非笑。
“賞月?”
“是啊。”
睜著一雙大眼睛,麵對著趙婉兮的質疑,冷昱麟滿臉無辜,沒有絲毫的破綻。
一直等到瞅見距離最近的一個侍衛朝著他使勁擠眉弄眼,愣是將一張也算好看的臉扭曲到不成樣子,冷昱麟這才意識到什麼,連忙抬頭去看。
但見夜空黑的陰沉森涼,哪裡來半點兒月亮的影子?
咳咳,露餡了。
即便是如此,他也沒有露底,依舊還是鎮定自如的模樣,不慌不忙地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一臉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