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人影兒倒是半個都沒看著,但是那些人身上的那種氣息……
迷之熟悉啊。
這種氣息,她實在是半點兒都不陌生,畢竟不止是被關進地牢以後還接觸過一兩次,就連之前在宮外,也近距離的接觸到了。
獨特的江湖氣息。
所以來人,不是冷君遨,而是……依舊還心心念念著她“身懷異寶”的江湖人?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趙婉兮突然重重地鬆了口氣。
絲毫沒有感覺到任何的失落,唯有深深的慶幸。
幸好,幸好。
幸好冷君遨有腦子,沒有輕易中了歐陽晟乾的計謀。不過這些江湖人來的如此是時候,該不會……也是被他給暗中挑唆,借刀救人吧?
念頭起,尚且身在長菁宮的逐月,突然狠狠地打了個噴嚏,差點驚醒因為失血過多,而一直陷入昏迷中的歐陽華菁。
相比較於趙婉兮瞬間的輕鬆起來,歐陽晟乾的神色,卻是逐漸凝重。
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麼樣的辨彆方法,但是顯然,他也察覺到不對勁了,眯著眼睛看著攻進來的黑衣人,麵色陰沉到了一定的程度。
風水輪流轉,這才多大點兒功夫,兩人的心情便掉了個個兒,依舊還是天差地彆。
適才被單方麵壓製著,趙婉兮胸肺之間一直都有一股子難以言表的濁氣,眼下機會不同,也就沒怎麼忍著,直接將幸災樂禍宣之於口。
“咦?這些人……好像是來救我的啊。”
不管是劫還是救,橫豎就是衝著她來的。
一句挑釁的話,被她說的陰陽怪氣,九曲十八彎的,偏偏臉上還要非要硬凹個天真疑惑的表情,端的讓人恨得牙癢癢。
被她刺激到,歐陽晟乾的表情已經是一言難儘。
一眼可見的凶狠。
“趙婉兮,你倘若是當真敢走,本王便……”
“便再不給我留半點兒生路?”
被一而再地威脅,差不多都已經習慣了,原本就是不入眼的人,自然做什麼,都是錯的。
況且還經曆了適才的驚嚇,難得有了這個機會,趙婉兮是半點兒都沒壓製自己的惡念。
當即冷冷一笑,不止是眼底,而是整張臉上,悉數全部都是讓人一眼就能看到的狠絕,望著歐陽晟乾的目光,已經不單單隻是厭惡,還有清晰的殺意。
在心底最真實的念想驅使下,再看看那些身懷匪氣的江湖人,趙婉兮眼珠子一轉,唇畔寒意森森,竟出乎眾人意料之外地高喊起來。
“殺了他,隻要你們誰有本事能夠殺了他,我便跟你們走。到時候莫說是什麼金銀珠寶舉國的財富,便是這南麟的天下,也能一並幫著你們奪取!
否則,我便是死在這裡,也絕對不會如你們所願!”
一邊是唾手可得的財富,按照傳言,還有令江湖人趨之若鶩的上乘武功秘籍,一邊是白來一趟,隻能得到一具屍體。
該要怎麼選,但凡稍微長腦子的人,都該知道!
不是有什麼江湖捉拿令麼?
不是說她身藏異寶,隻要抓到了她,就能得到巨大的財富麼?
既然如此,那不妨再玩大一些好了。便是得知可得天下又如何?
有人心心念念想著要算計她,那她不如借力打力,為自己爭取點兒機會好了。
對於那些江湖人,更是如此。
或許他們也深知歐陽晟乾是何人,動了他,會有什麼樣的結果,所以才會有所忌憚。
趙婉兮冷眼看著,明顯能夠察覺的出來。
從適才那些人闖進來開始,歐陽晟乾察覺到異常,就已經一腳抬起,從牢房裡頭出去了。
可是那些個黑衣人就好像感覺不到他的威脅似的,明明氣勢洶洶而來,卻又有意無意地繞過他,刀劍就跟長了眼睛似的,完全不往他身上招呼。
這怎麼可以!
跟趙婉兮的打算,相差太多了。
既然如此,那就隻能下點猛料。
“這裡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定然不會輕易放我離開。所以,想要我許諾的那些東西,你們怕是……得從他們的屍體上踏過去才行。”
既然闖都闖進來了,連突破南麟皇宮這麼大的代價都能擔負的起,又何況是再冒一點點的險?
人總要為自己的欲望付出點兒代價,得隴望蜀,想要擄走她,還想著全身而退,哪有那樣十全十美的好處?
“不止是財富,還有你們想要的一切。傳言為真,且不可辜負才是。”
這廂的趙婉兮喊的不亦樂乎,句句刺激著那些江湖人的神經,手底下的招式,越見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