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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盼安的公司雖然很大,但她也隻是一個商人而已,念青和念章不僅跟她不在一個省份,他們放高利貸的事情還有道上的人幫忙遮掩,她當然查不到。而那五千萬的事情,即便她報了案,牽扯到國外的銀行,查起來也會非常麻煩,特彆是在她兒子已經去世,他們沒有絲毫線索的情況下。
可是,她查不到的事情,眼前的這個人怎麼就查到了?
朱盼安戒備地看著自己對麵的人,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相信對方的話。
“我是警察。”宋修拿出了自己的證件“我正在調查s省放高利貸的事情,我們警方在那個黑幫團夥裡麵還有臥底在,念青的事情,也是那個臥底說的,我們後來又收集了一些證據,然後才查到何嘉良的事情。我們想要把念青當做調查這件事突破口,同時,我們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個無辜的人死亡。”他現在時間不多了,所以,乾脆也就不把自己能見鬼的事情告訴朱盼安了。
朱盼安仔細地看著自己麵前的證件,有些將信將疑。
“如果你還有疑慮,我們可以去一趟警局,”宋修道,“參與這個案子的不止我一個,等會兒還會有其他人過來。”他已經通知了聞喬博了,這次的事情涉及一個大型黑幫,還有上億的錢被拿來放高利貸,也算是一個大案子了。
而且拔出蘿卜帶出泥,放高利貸的,絕不止念青父女兩個。
平常的民間集資,就已經存在巨大的風險了,高利貸……那種月息10,借錢的時候往往還已經扣掉第一個月的月息的高利貸,隻要借了,基本上就隻有傾家蕩產一條路。
偏偏,還就有很多人會去借,特彆是在賭錢的時候賭紅了眼睛的情況下。
朱盼安確實想要去警局驗證,不過很快,她就發現已經沒有必要了,因為聞喬博很快就帶著負責何嘉良的案子的刑警到了她這裡,這幾個刑警她都有過接觸,看到他們對聞喬博和宋修很恭敬,自然也就認可了他們的身份。
朱盼安再無疑慮,隻是一時間依然有些接受不了,她以為自己就要幫兒子報仇了,結果竟然不是……
五千萬雖然多,但跟她兒子根本不能比,可是,偏偏就有人為了五千萬,殺了她兒子,現在,她就算想用五億、五十億來買回她兒子的命,也來不及了!
“我當初就覺得那個念青心思太重,家庭背景不乾不淨,所以才會不願意她當我的兒媳婦,沒想到……”朱盼安一向堅強,甚至勝過男人,這個時候卻忍不住紅了眼眶。
她就是因為覺得那個念青是在算計自己的兒子,所以才會不喜歡她,沒想到最後竟然會弄成這樣……
如果她不逼自己的兒子,很多事情也就不會發生了吧?以她的兒子性格來看,肯定不會輕易搬到外麵去住,有這樣大筆的資金往來,也不會不請示她,那樣一來,她的兒子,是不是就不會丟了命了?說不定不僅不會丟了命,她的兒子還能看清楚了那個念青的真麵目。
可是到了這個時候,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其實鬱光錘殺何嘉良的案子,確實有疑點存在,鬱光本來是在公司,收到短信之後才離開,到達何嘉良所在的公寓就要十五分鐘,報案時間還正好就是十五分鐘後,所以,他必須一到公寓,二話不說就把人殺死,時間安排上才夠,另外,死者應該跟凶手發生過搏鬥,而鬱光身上雖然也有血跡和廝打的痕跡,但並不明顯。”專門負責偵查這個案子的刑警提出了兩個疑點,但頓了頓之後,又提出了鬱光值得懷疑的地方“可是,凶器上明明就隻有鬱光的指紋,他卻堅持說上麵應該有念青的指紋,因為那是念青塞在他手裡的,他的口供很亂,他甚至還有何嘉良的公寓的鑰匙。”
“念青也有鑰匙,至於為什麼他說武器是念青遞給他的上麵卻沒有念青的指紋,說不定也是因為念青提前做了準備,比如說,在自己手上塗點透明的護甲油,”宋修將何嘉良說的事情說了出來,又道,“鬱光身上有一些搏鬥的痕跡,他是不是說那是念青扯出來的?”
“確實如此。”
“你們有沒有檢查過他的衣物?如果上麵既沒有何嘉良的指紋也沒有念青的指紋,就說明他很有可能不是凶手,當然,人也不一定是念青殺的,畢竟她沒有那個力氣,說不定當時她還有合作者。”宋修道。
“那件衣服還作為物證保存著,可以馬上去查!”那刑警立刻就道,鬱光的衣服上有不少血跡,按理也該有指紋才對。
“當時怎麼就沒想到?”朱盼安握緊了拳頭。
那刑警動了動嘴沒說話,當時當然是查不到的,念青是常常出現在熒幕上清純玉女,何嘉良深愛的女人,鬱光卻是一個沉默寡言的男人,還是暗戀何嘉良的同性戀……這兩個人放在一起,大家會相信誰?
就連不喜歡念青的朱盼安,都不曾懷疑過念青。
在宋修的引導下,警方立刻就對這個案子有了新的思路,同時,也再一次去了案發現場,朱盼安和宋修,自然也跟了去。
朱盼安並不缺錢,所以在何嘉良出事之後,她就將何嘉良出事的那個公寓封了起來,再沒有讓彆人去過,案發現場也就保存的非常完整。
“想必這裡該查探都已經查探過了,而按照我的思路,是念青跟人合夥殺了何嘉良的話,那個殺人凶手,在後來警方的到來的時候,是不是就有可能躲在附近?”宋修指了指隔壁,按照何嘉良的說法,當初他被殺了之後,殺他的那個男人就躲到了隔壁。
宋修雖然仗著能見鬼,可以得到很多第一手的谘詢,但是真的查案,他肯定比不上專業人員,比如現在,警方在這棟公寓樓查過之後,很快就發現隔壁的那套公寓雖然沒有人居住,還是毛坯,但裡麵卻有被打掃過的痕跡。
房主近幾個月都沒有來過,更不曾把房子出租,既然這樣,那麼打掃房子的人又會是誰?
朱盼安到了這個時候,對鬱光不是凶手的事情越來越相信了,鬱光隻是一個普通人,他被抓進去之後,在她的打壓下就連想要找個律師都難,眼前的這些人自然不可能是他找來幫他翻案的,而就真的是來查念青的!
想到自己把無辜的人送進了監獄,卻因為跟念青同病相憐,最後把自己買了本來打算給鬱光的妻子的首飾全都給了念青,朱盼安免不了後悔萬分。
“憑這些證據,能不能把念青抓起來?”朱盼安問道。
“可以,念青本來就是嫌疑人之一。”正在偵查的刑警開口,然後又看了看宋修。
“先緩兩天,鬱光要上訴的事情也不要讓媒體致電,我們先去查查高利貸的事情。”宋修開口,念青和念章放高利貸的地點是在s省,跟這裡有些距離,之前又沒有人懷疑他們,所以並沒有去查,但是現在他們要去查,要找到證據恐怕並不難。
另外,念章現在還在國外,最好也能讓他回來。
“好……”朱盼安點了點頭,突然又道“我想去見見鬱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