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九英也到了港口,坐著小漁船往某小島上去。
……
閃爍著霓虹燈的歪斜牌子,上麵寫著“遊戲廳”三個大字,“廳”字短路,隻有遊戲兩個字還在閃爍。
彌漫著煙草和大罵聲,進門是一個半人高的櫃台。
一個中年男人趴在櫃台後麵打盹。
往裡是兩大排的街機遊戲機。
沾滿了手汗的紅頭搖杆,四個紅黃藍綠的按鈕,一個遊戲幣口,一個小圓凳,這是這個年代的主流。
“阿龍,你個死仔,又翹課出來打遊戲!”
專心致誌小學生被自己老媽擰著耳朵,戀戀不舍的從圓凳上站起來,眼看著自己即將通關的吃豆人“死於非命”。
“我快通關了啊,媽咪!”
“通乜關!和你那個死鬼老爸一樣不著家!不好好學習,以後也和你老豆一樣做黑社會?”
“你口口聲聲所唔想我做黑社會,可我睇你做黑社會老大女人很高興嘛……”
“你講乜?”
“我冇講”小學生頓時認慫。
小學生被擰著耳朵走到了門口,櫃台上的男人尷尬站起來說道“大嫂,小孩子愛玩遊戲很正常,你消氣啦……”
“阿雞,信唔信我讓我老公砍你啊,下次再讓阿龍打遊戲,以後這裡接待員就不要做了”
“唔會了”
“哼,我們走……”
“切!”人走遠,阿雞癟癟嘴。
會耍刀子會砍人就是大佬,阿雞自認為是個癟三,慫一點至少不會被砍。
“嗯?好多人啊”
遠處,有十幾個翹課的學生圍成個圈,不時發出驚呼。
外麵幾個小個子看不見,扳著前麵人的肩膀跳起來看。
“這麼神?”
阿雞走到人群後,不經意一瞥,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有冇搞錯啊,這也行?”
被人群圍著的,是個獨臂的殘疾,一隻手玩街機,手指推一推搖杆,胳膊肘撞一下按鈕,一番眼花繚亂的操作,《小蜜蜂》這款遊戲,竟然被玩出了通神的感覺。
“雞叔,有冇被折服啊?”外圍的學生轉頭問道“我第一次見到有人一隻手打遊戲,玩到這種程度,比我認識的每個人都強啊”
“我也是第一次見到有人隻用一個幣玩到現在!”
阿雞看見,那獨臂的手臂旁還放著四個幣,他記得當初對方隻買了五個!
“你們這群小鬼趕緊開,不打遊戲就回家了,彆被你們老媽逮到,又要來砍我!”
學生們圍著人群一動不動,就在這時,一個小太妹,帶著四五個手下,其中一個還是大波浪扛著收音機的,來到了人群前。
“快散,是霞姐啊!”
學生們頓時以光速離開了遊戲廳。
“遊戲打這麼風騷?”
霞姐盯著獨臂男人玩了半天,說道“喂,以後要不要跟我混啊?你個殘疾出門肯定受欺負啊,出去報我尖沙咀霞姐的名號,沒人敢動你的!”
打通一關,何成轉頭看著身邊隻有十四五歲的小太妹,搖搖頭起身,向著遊戲機廳外走去。
先是有小鬼想吃僵屍,接著還有太妹想收僵屍做小弟,這年代的人,心都很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