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人！”他嘴角一翹，扯開嘴唇露出的白牙寒光涔涔，如斷頭閘刀般滲人。
“啊呀！！”
洛知秋往後一仰，沒想到身後站了個人，對方抬手扶住他的後背，將他托穩了，才避免了他摔倒。
“書生，小心些！”
“老伯，不好意思……”
輕抬手扶住了洛知秋的老伯披著蓑衣，江麵上水霧都掛在上麵，一動便滴滴答答落水。
“兩位公子，要去黑山？”老漢打量著眼前兩人，慈善笑道。
“對！我……們”
洛知秋看了眼何成，見他一直含笑看著老伯，遲疑道“有一隊去往西域的絲綢商隊從這裡往黑山去了，他們要往西域去，我想跟他們學習經營之道，如果現在跟不上，出了山西我就真的跟丟了！”
“你們還是彆去了”
老漢搖頭“現在也沒有船願意渡你們過河”
再往前就是一片大河，河麵彌漫濃霧，與天上黑壓壓的雲攪拌一起，分不開，摸不清哪是雲，哪是霧。
“我付錢還不渡？有不賺錢的人？”
“我就是那個不賺錢的人”老漢看著慈眉善目，笑起來更平易近人“這地方隻有我一個船家！”
“船家，這是我最後的機會！你可一定要幫幫我！”
洛知秋說完就要跪倒。
“你不知道，晚上去黑山必死無疑？裡麵可有吃人的妖怪！”
“老伯說笑了，子不語怪力亂神……”
老漢抬手，甩著蓑衣上的霧水。
“你說那些也沒用，說不去就不去，我可還沒活夠呢！”
說話乾脆，轉身走也乾脆。
洛知秋趕緊追上去，軟磨硬泡下總算將老漢拉了回來。
“你這書生真鑽牛角尖！”
老漢無奈上船，何成在旁卻笑意更濃。
“走吧，你們死了可彆賴我！”
老漢撐蒿開船。
“老伯放心，生死有命我們絕不會怪你的！”洛知秋故意坐的離何成遠些。
他腦袋開始回憶，從天而降，眼珠裡像真藏了鋼刀。所以何成說不是人時，他當即便信了。
但現在一想又覺得草率，畢竟他根本不信世上有妖魔鬼怪！
必定是將軍和自己開玩笑！
洛知秋看著轉頭看著濃霧的何成，好像真能看透那霧氣，把視線放在黑山上，心裡的打算咽下肚。
“還有多久能到啊？”
小木船一頭紮進了濃霧裡。
磨刀似的聲音從霧裡傳來“馬上就要到了！”
洛知秋像被刀割了耳朵，痛呼一聲倒在船艙裡。
隱約間，看見披著蓑衣的船家老漢一步步的走進來。
泡發福的臉，眼皮鼓腫，還有一股子濃臭的鹹腥味。
“黑山上妖魔橫行，你們兩個書生好大的膽子，竟然還自動送上門來！細皮嫩肉的書生最好吃！！”
妖怪說話時也不忘吐臭氣。
腐爛爪子一探，就近朝著何成抓過來！
“黑山上都是妖魔？”
也不見何成怎麼動，他猛然抬起手，手臂如一杆鋼叉“噗嗤”紮透了妖怪胸口，往外一拽拉出顆撲通撲通跳的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