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江晴,這一路就請你多多照顧休羽了!”
李莊生揮著手,目送參加研學的一行人登上大巴。大巴將送他們去南京南站,從那裡坐高鐵去上海,然後從上海飛歐洲。
“啥時南京才能成為國際化大都市呢,去個歐洲都要去上海,明明祿口也有機場……”
李莊生注視著大巴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裡,扭頭對一旁的胡夢蝶笑笑。
“你都不知道了,我又怎麼能知道呢?”胡夢蝶含笑攏了攏耳邊的細發。
李莊生忍不住多看了胡夢蝶兩眼,今天的她好像格外美麗。
分明也沒什麼特彆之處,無非是潔白不染的長裙,烏黑的長發後麵係著一個藏藍色的蝴蝶發卡,腳上隻是普普通通的露趾綁帶涼鞋。
但就像是一朵盛夏的蓮花,開在脫離於塵俗的天池裡。
仿佛天地開辟,伏羲初演太極。有種返璞歸真,大道至簡的美。
“哎,算了,希望南京發展能越來越好吧。”李莊生感歎了一句。
即便對方是胡夢蝶,李莊生也不想和其過多談論起未來的情報。
“聽說你這次給李休羽準備了十萬歐元,差不多是八十萬人民幣吧。”
胡夢蝶和李莊生並肩而行,鼻尖沁著汗水。
“歐洲物價高,而且她說不定有什麼想買的呢……這是她第一次單獨出遠門。而且我知道她不會亂花錢的。”
“物價再高也不至於給這麼多,嗬嗬嗬,你呀,就是太溺愛你的妹妹了!”
“這不是擔心麼……我們第一次分開這麼久。”李莊生低頭笑了笑,“出門在外,得有錢傍身麼。不過我已經囑咐過她了,不要太露富。”
不過說實話,十萬歐對於普通人蠻多的,但對於那些經常出國旅遊的富哥富姐來說隻是幾個限量包包的事情。
中國的有錢人都很有錢。
兩人說笑著,李莊生順便請胡夢蝶吃飯。
“今天我來請客吧。”走進餐廳,胡夢蝶側頭微笑,“我們老板月底才給我發的工資。”
“你老板不就是我嘛!”李莊生笑道。
“是啊,彆人都是第二個月上旬發,就我是當月月底。”胡夢蝶笑盈盈地盯著李莊生看,“這麼好的老板不知道該從哪兒找!”
李莊生一身正氣:“咳咳,作為一個良心老板,這是我應該做的!胖東來知道不?中國企業,就是缺少像胖東來這樣的老板!”
“不知道。”胡夢蝶搖頭。
“不知道也沒關係,以後就知道了。”
“我隻知道我乾著最少的活,卻拿著不菲的工資,還每次都提前發。彆人私下裡都說我被某人包養了。”
“什麼話,你工資提前發,是因為走的不是一個賬!你是勞務合同,彆人都是勞動合同!”
胡夢蝶笑吟吟地盯著李莊生看,看得李莊生一陣不自然。
“你今年的生日快到了吧。”胡夢蝶眨眨眼,“今年你打算怎麼過?”
“多大人還過什麼生日,不過了!”
“那怎麼行,今年休羽不在,我們一起吃個飯吧。你現在可是我‘男朋友’啊!”胡夢蝶笑容中帶著些俏皮,“到時候我叫上我的舍友,正式給她們介紹。前天的帝王蟹她們都吃到了,再讓你們互相認識,這樣的話,至少她們以後就不會在我麵前亂提彆人了!我也能清靜一點。”
“說的也是,是該請你在學校的朋友們吃頓飯……”李莊生對於胡夢蝶這有理有據的提議並未多想,隻是有些吞吐道,“嗯……因為,我後天要回家一趟,不一定能趕過來。”
胡夢蝶笑意微微凝固:“叔叔阿姨喊你回去的嗎?”
李莊生張嘴,剛想解釋著什麼,又莫名有些心虛:“不是,我爸在外地任職,他們現在也不在家……是我的自己的一點事情。看情況吧,我會儘快趕回來的。如果趕不回來,那就遲一兩天也沒事。哈哈,其實我生日無所謂的,主要就是請你舍友吃飯,讓他們知道你‘名花有主’了。”
胡夢蝶眼簾低垂,笑意微微收斂:“嗯,還是看你方便吧。不過我的舍友們都是大美女,你到時候可彆看花了眼哦!”
“哈哈,再美你能有你美嗎?你可是我們校花呀!”
“我們學校個個都是校花。”
“謙虛了,我路過你們學校好多次了,沒見過比你還好看的。”
“是嗎?那或許,隻是你情人眼裡出西施吧。”
胡夢蝶說著,抬頭看了李莊生一眼。眼神裡又重新挑起一絲莫名的笑。
李莊生心臟跳了跳,沒有接話,眼睛從胡夢蝶的脖頸下移開。
他不是很喜歡夏天,夏天裡,人總是很燥熱。
“店裡人還蠻多的哈……還有你項鏈挺漂亮的。”李莊生欲蓋彌彰。
“這個?你忘啦,上次咱們一起去夫子廟的時候買的。”胡夢蝶低頭看了眼,展顏一笑,“我當時手機沒電了,現金也不夠,是你替我付的。”
“哦——我想起來了。”李莊生恍然,“不過也沒多貴,兩百多塊錢吧好像。”
當時看胡夢蝶好像挺喜歡的,就給她買了。當時李休羽也在,他也給李休羽買了個手串。
“對啊,這是你第一次平白無故送我禮物,所以我很喜歡。”胡夢蝶伸手摸了摸吊飾,輕輕地說,“雖然我知道你不是真心送我禮物的,這就像阿Q一樣。”
李莊生有些許窘迫,連忙乾笑著:“哈哈,怎麼能呢。你還想要什麼禮物,儘管說!”
“真的什麼都可以嗎?”胡夢蝶眼睛微微一亮。
“真的……隻要我能買到。”
“算啦,我想要的你也給不了。現在這樣就挺好的。”胡夢蝶垂下頭,幽幽歎了口氣。
片刻後,胡夢蝶又猛然抬起頭,怒氣衝衝:“李莊生,你真的很討厭你知道嗎?”
“啊?我又怎麼你了?”
“以後不要亂給女生承諾好不好?給人一點點希望,又讓人這麼失望!”胡夢蝶氣鼓鼓地瞪著李莊生。
“對,對不起?”
“算了,原諒你了。”胡夢蝶噗嗤一下又笑了,隻是笑容裡帶著些自嘲,輕聲喃喃,“不原諒你又怎麼辦呢?”
李莊生裝作沒聽見,瞄著胡夢蝶手上的手表,原本白色表帶早已泛黃,甚至有些掉皮。
已經有兩年多了吧,沒想到當初七十多塊錢的破手表現在還戴著。早知道買好一點的手表了。至少也不該買白色的表帶,氧化很明顯。
“不行,我還不能這麼原諒你!”胡夢蝶突然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