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黑杭州的,你有空再來玩,南京能玩的地方可多了!”李莊生揮揮手,“等你再來,我再給你講講南京的曆史!”
“知道啦,一定來,我可不像某人……說來卻不來了。”秦鸞玉走向奧迪A8,忽然又犯起中二,推了推墨鏡,高聲長歎,“多少六朝興廢事,儘入漁樵閒話。悵望倚危欄,紅日無言西下!”
說罷,她鑽進車裡。李莊生目送著奧迪遠去,夕陽西下,天已暮氣沉沉。
流水滔滔無住處,飛光匆匆西沉。直到那奧迪在視野裡徹底消失,李莊生有點悵然若失。
這個中二小姑娘真好啊,難得有人能這麼對自己電波。和她在一起,即便什麼都不乾,就是光聊天也特彆很開心。
雖然她戲言說將來要在南京買房子,和李莊生做鄰居,但李莊生隻當是小孩子的一句玩笑話。
夜幕降臨在這金陵城,李莊生打車回到公司。公司已經到下班時間了,但還有人留下加班。
他的辦公室亮著燈,他也沒太在意,從冰箱裡拿了一隻雪糕。
“小蝶今天在這邊。”白敏笑著指了指辦公室。
“嗯,你們也彆太辛苦了。”
李莊生點點頭,客套關心了幾句,走向辦公室。
“你怎麼還沒走啊?”李莊生笑著道。
“今天是更新的日子,我在搜集和回複觀眾的評價。”胡夢蝶瞄了李莊生一眼,不鹹不淡。
“辛苦啦,這個雪糕給你吃!”李莊生諂媚著伸手將雪糕遞上。
“你是不是舔過了?我才不要吃。”胡夢蝶彆開臉。
“我就舔了一口,再說了,你之前可沒少舔過我……”
胡夢蝶眼睛一橫:“我討厭性騷擾的人。”
李莊生頓時閉嘴,悻悻道:“你自己做的,我都沒逼過你,現在怕人說……”
“你這麼喜歡懷念過去,那麼能不能記得10月2日的時候你說過什麼?”
“記得是記得,但反正我說到沒做到的事情多了去了,你肯定會原諒我的對吧!”
“無恥。”
“雪糕吃嘛,這還蠻好的,沒多少反式脂肪酸。”李莊生再次把雪糕遞到胡夢蝶嘴邊。
胡夢蝶不耐煩地接過,輕輕咬了一口又還回去了,“這麼多夠了!”
“唉,你們舞蹈生真辛苦啊……”李莊生將雪糕塞進嘴裡,“等你畢業就來我這裡吧,讓你當總經理,我給你漲工資。你以後也不用這麼克製飲食了!”
“從老板娘變成總經理,我這算是降職了嗎?”
胡夢蝶飛快地敲動鍵盤回複,微微冷笑著,呷了口水,用的還是李莊生的水杯。
其實也不用這麼極端的控製飲食,但在李莊生麵前極端一點沒壞處,至少他會心疼。
“老板娘是身份,總經理是職務嘛!”李莊生覥著臉,從其身後看她工作,“你今天頭發好香……”
“香嗎,一身的汗味。你要是發情了就去找祝枝雪吧,她定會滿足你的。”
“激將法是吧,我不上你的當,我一會兒就去見她!”
“那件事她應該不會答應你,但像她那樣的慫包,也不敢不答應。”胡夢蝶扭頭看白了李莊生一眼,語氣莫名譏誚,“她多半是嘴上不答應,但行動上默認,真是可憐。”
李莊生微微皺眉,他不喜歡“不敢”這個詞,好像自己是在威脅強迫似的。但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兩人確實沒有處在一個平等的立場。
好比直管領導和下屬比賽,看似公平,實則不公平。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李莊生悻悻地說,“你怎麼知道,她不答應的話,就會比現在開心呢?”
“你說的對。”胡夢蝶麵無表情,“說什麼委屈,說什麼愛情,無非也是一種權衡利弊。在完全失去和共享你之間,她選擇了妥協,因為她覺得失去比共享更讓她痛苦。”
胡夢蝶反問李莊生:“這不也是權衡之後的抉擇嗎,無論是有意識還是無意識。”
“我不知道你想表達什麼,你想進一步說我之前的想法多麼可笑是麼?”
“可能有吧,但我更好奇,你現在會怎麼想?”
李莊生猶豫片刻,坦白:“其實你說得沒錯,生物的本能是趨利避害,做任何決定都是權衡的結果。我之前的說法很自私,我指責你不夠愛我就和我結婚,但我和你在一起何嘗不是權衡的結果。我對你感情也不夠純粹,我其實一直在意你和前任,但還是和你結婚了。因為在我內心深處覺得,你的美麗和你的性格大於你有前任的扣分。我年紀到了,也該結婚了,你能做好一個新娘的角色。而且能娶當年的校花白月光,也特彆有麵子……總之,我是覺得娶你收益能夠補償我對你‘缺陷’不滿,所以我才娶了你。我沒有資格去怪你。”
胡夢蝶的手微微抖了一下,臉色平靜:“所以你對我沒有感情,隻是算計。”
“不是,我愛你,是基於你的一切。你是胡夢蝶,你的相貌你的性格你的身份你對我的好……都是你胡夢蝶本人的一部分。我基於這些愛你,也就是愛你本人。”
李莊生言畢,胡夢蝶的鍵盤聲沉默了許久。
“說得好啊,冠冕堂皇,巧言令色。”胡夢蝶舔了舔嘴唇,“恭喜你,你進步了,已經不是那個跟女生牽手就臉紅的死宅了,你現在的口才可以去當海王了,能把女人哄得團團轉。”
“你太高看我了,我也就隻能哄哄你……”李莊生輕輕摟住胡夢蝶,蹭了蹭她的臉,“傻姑娘。”
胡夢蝶心裡一顫,頓時全身酥麻,眼餳骨軟,眼淚差點掉落下來。心中那種無以言喻的委屈再次被勾出,洶湧澎湃。
“哼,彆哄我。”胡夢蝶強忍著哭腔,擦了擦眼睛。
“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一起到白頭。”李莊生說,“我們和好,好不好?我對你並不僅僅是占有欲,雖然如果你真的和彆的男人在一起了,我就會一輩子不理你。”
“你威脅我?”胡夢蝶抽了抽鼻子,氣笑了。
“嗯,你一定會被我威脅到的。”
李莊生親吻胡夢蝶嘴唇,胡夢蝶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李莊生這個吻帶著奶油雪糕的味道,她全身火熱,她摟著李莊生的脖子,惡狠狠地反客為主。
兩人就此淪陷。
……
一個小時後,衣衫淩亂的胡夢蝶的躺在李莊生的懷中,眼神如絲,紅顏有著動人的神韻。
“你這樣真美……”李莊生笑,“有種被人糟蹋的破碎美。”
“不是,剛被你糟蹋完?”胡夢蝶抿著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