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廷做官的人為百姓擔憂;不在朝廷做官的人為君王擔憂。這樣在朝為官也擔憂,在野為民也擔憂。
既然這樣,那麼什麼時候才快樂呢?
那一定要說“在天下人憂慮之前先憂慮,在天下人快樂之後再快樂”吧?
唉!如果沒有這種人,我同誰一道呢?
筆停,文成,寶光重重,衝天而起。
“文成天下知!”許平秋大喜若狂,眉飛色舞,激動得臉色潮紅。
這又是一篇帶著自己名字的佳作。
他不名留青史,誰名留青史?
“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
韓修德呢喃道,“李講的目光,到底超越了當今多少個時代?他是看到了一些未來嗎?知道女子科舉刻不容緩?為何用詞遣句,這般振聾發聵?”
“好一篇《嶽陽樓記》,好一個文王李講……”
薑迦怔然,忽然眼睛就紅了,落下兩行清淚。
這首作品出世,不說是永絕後患,至少也能解了燃眉之急!
轟!
停筆的瞬間,巴陵郡內,四方生命精氣滾滾彙聚而來,迅速化成一口碧綠的長刀。
駱淳淵露出駭然之色,因為突然發現,任憑自己怎麼努力,如浪濤般卷起的怨氣,都紋絲不動,定格在了半空!
“李講,你做了什麼?!”駱淳淵驚恐萬狀。
他可是聖人啊!
高高在上,超凡脫俗的斬我境聖人啊!
怎麼會在一個渡厄境後期的修士麵前,什麼都做不了?!
這種不安的感覺,就像是毒素一般摧殘著他的意誌,心驚肉跳。
李講抬首,目光如炬,凜然威嚴。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位審判人間的神子,背後的虛空炸開,升起起一片輝光,晶瑩而聖潔。
成百上千道身影,在輝光中站起身來。
他們長相各異,身高不一,有的是年輕力壯的青年,有的是風華正茂的少女。
有的人老了,白發如雪,但臉上仍然帶著慈祥的笑容。
有的人還年幼,跟個小豆丁似的,不過黑白分明的眼睛卻純淨得不含一絲雜質。
有的人雙腳殘疾,有的人兩耳失聰……
這些人從外表上真的看不出什麼特殊的地方,平凡得就像是走在路上,你隨眼一瞥就能看到的路人。
而在李講的背後,他們卻都做著同一件事,那就是對著供奉台上的牌位,虔誠祈福。
“這是……願力佑福!”
四麵八方,像是掀起了一陣山崩海嘯。
眾人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無一不驚得頭皮發麻,脊背像是有一道閃電穿過。
“不可能……這絕無可能!”
駱淳淵不斷的搖頭,失聲道,“從古至今,遍尋古史,整個大唐,也就隻有五個人能夠得到願力佑福。”
“這五人,誰不是封聖後,做出一番豐功偉績才得到的願力佑福,你李講有什麼資格相提並論?!”
他太憤怒了,此刻甚至顯得有些歇斯底裡,不顧一切。
因為,願力佑福牽扯太大了。
一個連他都沒有做到,可以稱之為遙不可及的目標,居然被年紀輕輕的李講做到了。
高傲如他,如何能夠接受?
第一反應就是反駁,質疑!
“駱淳淵,死到臨頭,你還有什麼必要騙自己?”
薑迦冷笑,毫不客氣地說,“文王是沒有封聖,可是,論功績,他遜色於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