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內又是一片人死去。
“醒來吧，主動停止你們的祭祀，這樣還能活下來。”李講目光落在佛城。
有人感受到他的目光，恐懼到心顫，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
這些一般都是孩童，此刻捂著眼睛嚎啕大哭。
但是，絕大多數人依舊我行我素，反而更加虔誠，更加狂熱了。
這樣的變化，似乎反倒顯得，李講成了上蒼派來考驗他們信仰的惡魔。
唰！
李講不再言語，神情麻木，神女又是一劍劈向終覺大師。
又是一群人栽倒在地，傷口汩汩湧現鮮血。
濃烈嗆鼻的氣味籠罩覆蓋佛城，又有一群人頂不住了，顫抖著身體驚叫暈厥。
大多數人仍舊發出禱告。
唰！
又是一劍，佛城裡的子民就像是稻草一樣被無情的收割，倒下一片。
這回停止的人更少了。
李講抬手，龍靈和乘風同時飛出，踏在終覺大師的胸膛上，神女拿劍作勢要刺。
“啊！”有人扛不住了，發出驚叫，不再祈禱。
而有些孩子，則大哭的抱著父母搖晃：“爹，娘！不要再念了！主持會害死你們的！”
麵對這樣的聲音，剩下的所有人，幾乎都無動於衷。
甚至，有孩子被狠狠地扇了一個耳光，他父親眼神像是要殺人，嚴厲的責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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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背叛了生你養你的主持，我們家沒有你這樣不知廉恥，離經叛道之徒！”
母親也在大哭：“孩子啊，你不要一錯再錯，趕緊回來繼續念吧！”
“我佛慈悲，做主持的是不會害你的！做父母的也是不會害你的！”
男孩的淚水劃過通紅的臉蛋，久久失神，片刻後如同行屍走肉，呆若木雞的跪在父母的身邊，誦讀佛經。
這樣的畫麵，到處都是。
整個佛城，就像是有什麼自動修複的能力一般。
不需要終覺或者任何僧侶乾預。
那些仍舊在誦經的百姓，會自發的團結在一起，攻擊那些停止的百姓。
於是，就算是短暫逃過了一劫，他們也都木然的走了回去。
而那些從頭到尾，都沒有選擇中斷的百姓，則一個個像是勝利者一般，主動的昂起頭顱，看向天空。
李講發現他們明明長得毫不相關，可是神情卻出奇的千篇一律。
人們揚著脖子，眼神不屑，嘴角冷笑，口中誦經的聲音愈發嘹亮，震耳欲聾，就像是在進行無聲的譏諷。
你想要用強權來逼迫我們低頭？
不可能的！
不可能的！
終覺大師明顯也注意到了這一幕，即便被龍靈與乘風踩著胸膛，按在岩石上，依舊哈哈大笑，用這樣的方式，嘲諷李講。
這裡的百姓，早在幾千年前，就已經臣服在了廣度寺的門下。
數以千年的調教，奴化，膝蓋早就軟得不成樣子。
他們巴不得主子利用他們。
在這樣扭曲狂熱的氛圍中，連替代終覺大師死亡，都成為了一種榮耀，被美化成英雄，引以為豪。
所有人都忘記了，或者說不知道。
自己選擇的，才叫做信仰。
而與生俱來，無法掙脫的，那叫做枷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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