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老鼠大王四更）諦聽身為神獸中的一種，最擅長的能力不是戰鬥，而是辨是非，聽心聲。
可世上總有一些人是祂不能聽的。
譬如李如也那樣，仿佛由萬靈欲念構建而成的先天魔胎。
這一類人的心聲極其混亂，非常容易汙染諦聽的心神。
又譬如高高在上，超然世外的仙尊。
祂們凜然不可侵犯，每一道想法都與天道共鳴，強行竊聽，會遭到無比可怕的反噬，動輒魂飛魄散。
李講不屬於這兩類人。
但也有不能竊聽的理由，那就是身份尊貴。
一旦得罪，非常容易招來殺身之禍，屆時或許連地藏王菩薩都保不住諦聽。
土伯還是保持著沉默，像是一座石像，一言不發。
氛圍就好像凝固了一般，什麼聲音都沒有。
地藏王菩薩瞥了一眼土伯，又看了一眼李講，終於還是沒忍住歎息一聲。
“罷了罷了，都不願說，那就我來吧。”
地藏王菩薩看向李講，道：“大司命，雖說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的疑問，都想要在今天得到解決，可事有輕重緩急，你不主動問，我們怎麼知道從何說起？”
李講輕輕點頭，道：“既然如此，就從黃昏之戰後，天庭的動蕩與變化說起吧。”
“你竟然知道黃昏之戰？”
地藏王菩薩訝異，那個時候李講已經消失不見，唯有一尊道身留在地獄遭受折磨。
按道理來說，他應該沒有渠道得悉才是。
可如今李講卻將如此重要的戰役直接省略跳過，明顯已經認為掌握了一切細節，無需補充或者再加贅述。
“好，既然你知道，那我就不談論這一戰的細節了，隻談戰敗後的天庭。”
地藏王菩薩沉聲道：“這一戰，北帝隕落，皇後戰死，四天禦使，折損兩尊，其餘隕落的仙尊、神王就更不用說了，不計其數。”
“如此慘烈的戰果，導致天庭在戰後的談判中直接陷入了被動。”
“麵對造物主開出的喪權辱庭的條約，作為敗者，我們沒有拒絕的權利，基本是他們要什麼，我們就給什麼。”
“一份一份條約，堆積成山，每一份都在削弱我們的權利。”
“到了最後，我們連居住在生養自己的土地的資格都沒了，不得不朝著宇宙的邊荒進行遷徙。”
李講不語，這些他都知道。
還知道在這一場空前盛大的遷徙當中，諸天萬族吃了不知道多少的苦，外亂未平，內亂四起。
即便活著來到了邊荒，人們依然可以在轉眼間，為了爭奪一塊相對富饒的領地，大打出手。
“完成遷徙之後，在元羲的子嗣在黃昏之戰中死絕的情況下，洛貴妃的親子，也就是十九皇子，白王登基為帝。”
地藏王菩薩歎息一聲，道：“其實，這個時候的天庭，當真是燙手山芋一塊，無論是誰接手，都不會有好的結果。”
李講默默點頭，且不說有北帝這顆珠玉在前，無論誰在其後繼任，都會被拿來比較，顯得黯淡無光。
就光說如此動蕩的時局下繼任，誰能讓各方滿意？結果必然是吃力不討好。
但是，話又說回來，天庭這麼一個龐然大物，怎麼可能將天帝之位，長久空置出來？
這樣做，時間一長，必然生亂。
所以，皇帝，終究是要有的。
而白王，便成了那種情況下，最優的選擇。
雖然在一些人的眼中，他出身不正，隻是一位禍國妖妃的兒子，不屬於嫡係，不屬於正統。
但是，彆人不知道也就罷了，李講卻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