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便要戰勝自己,戰勝……你心中的自己!”
無溪寵溺的摸了摸陳凡的頭,陳凡身體裡的魔,雖然被壓製削弱,但依舊可怕,若是一旦被控製住心神,墮入魔道,那恐怕整個天下也沒有誰能與其一戰。
哪怕已經得道可以飛升的無溪,也擋不住那麼一眼!
望著無溪的背影,陳凡沉默,總覺得他有事瞞著自己,同時也在深思,戰勝心中的那個自己,可怎麼樣才算呢?
又過數月,一則消息直接四散,一石激起千層浪,被世人以最快的速度傳遍了天下,青鬆寺自然也在其中。
“大寧天子有令,廢道除魔,天下為人之天下,而非仙神妖鬼魔!故設鎮魔司驅魔辟邪,護大寧龍脈!設天機府以助國運,興大寧氣運!”
一隊隊十二人一組,身穿飛魚服,腰配繡春刀的錦衣衛從四麵八方將青鬆寺圍住,白閃閃的繡春刀出鞘,指著手拿長棍的護寺武僧。
寺外的樹上,還有不少錦衣衛的身影閃動,一名名訓練有素的弓手撚弓搭箭,隻要一聲令下,他們手裡的箭矢便會被以最快的速度射出去!
寺院門口,一名宦官裝扮的公公坐在一個人身上,悠哉悠哉的品茶。
“都彆太放肆,這裡可是佛門聖地,裡麵可都是得道高僧,都客氣些!”
那公公陰陽怪氣的開口,翹著一個蘭花指不是指一
指四處。每一處被他指過得地方,都會有一名錦衣衛執刀而立,神色肅然。
不久,一名老僧人帶著一眾僧人先後出現在寺院門口,眾人正要隨著一起出去時,卻被老僧人攔住,隨後一個人走上前。
陳凡與無溪赫然在這之中,無溪滿眼複雜,而陳凡卻懵懵懂懂,不明所以。
“李公公,值得如此大費周折嗎?”老方丈走上前,輕歎著詢問一句。
“皇家無小事,你明白的,現在已經不是陳家的天下了,所有陳姓氏族必死,所有的一切都會被推倒重來!”李公公將手裡的茶盞拿開,拍了拍雙手。
“可,他們已經出家,屬於佛祖,不會對陛下有什麼不敬!”老方丈歎了口氣,繼續勸說。
“荒謬,大寧之土,當屬天子,隻有死人才沒有威脅,都殺了吧!”李公公說完,微微抬手放下。
“天亡之國,必將遭受詛咒!”
老方丈悲歎一聲,猛的出手,一拍身旁一名錦衣衛的胸口,順手他手中的繡春刀奪走,揮刀自刎!
隨後箭雨宣泄而出,大量護寺武僧瞬間身死。一名名錦衣衛如煞神惡鬼一般,看著大門內的僧人,大多都是在沉默之中,安靜的等待著死亡的來臨,但卻也有一些人神色慌張,四散逃去!
“閉眼彆看。”
無溪的身子擋在了陳凡身前,不讓他看到血淋淋的一幕,臉上還掛有微笑,隻是那笑容裡苦澀居多。
陳凡懵懂點頭,好似明白了什麼,乖乖的閉上了眼,但雙耳還是能聽見一聲聲熟悉的慘叫,慘叫之人可都是寺中僧人!
很快,慘叫聲和血液噴灑的聲音越發靠近自己,心裡不免有些緊張,渾身輕顫。
“噗!”
學業噴灑的聲音從他身前響起的瞬間,他腦子裡一片空白,恍惚間睜眼,看著對自己微笑,慢慢倒下去的無溪。
雖然他已經得道,但沒有飛升便是凡體凡胎凡魂,與凡人無異,同樣一刀下去也會死!
“為什麼,為什麼?”
陳凡的雙眼瞬間通紅,看著一地的屍體,那一個個熟悉的身影,心中好似有一個什麼東西要出來,卻又出不來,好像被卡住了一般。
頭瞬間生疼,如同炸裂一般,痛的陳凡冷汗直流,痛的滿地打滾,撕心裂肺的絲毫。
一股股肉眼可見的血紅魔氣從他體中瘋狂四散,原本還算晴朗的天空瞬間黯淡下來,烏雲密布,遮天蔽日一般!
“哼,張丞相的消息果然不假,青鬆寺有魔人出世!”李公公麵色瞬間陰沉下來,右手撚起蘭花指,遙遙一指在痛的地上打滾的陳凡說道:
“大寧鎮魔司何在,還不出手等我親自來嗎?”
話音剛落,一道道身穿白色長袍,鬥笠麵紗遮臉,拿著各式武器的身影從樹林中猛的躍起,落下時直接落在了陳凡四周。
他們有拿利劍的,也有手持連弩的,長槍,堅盾,乾坤傘,大錘……甚至還有那麼一個身材瘦弱,雙目精明之人拿著鐵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