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之前在顧長庚他們麵前時候的溫婉柔和不一樣,女人此時眼神慵懶,看人時候也是漫不經心。
“他這一走,你日後要想再見他可就難了。”
“我知道,但是現在還不行。”
白羽然搖了搖頭,少有的克製。
“我打不過他,他也不會心甘情願跟我走。”
“我可以幫你。”
女人搖了搖輕薄的羅扇,扇麵輕輕點在了她的鼻尖。
好像撲蝶一樣優雅。
“不用。”
她盯著顧長庚離開的地方沒有收回視線。
“我想要的,還是自己親自去拿才比較有成就感。”
“嗬嗬。”
“母妃,你笑什麼?”
白羽然皺了皺眉,看著突然輕笑出聲的女人很是不解。
“我說了什麼令你發笑的話嗎?”
“沒什麼,我隻是見你如此想到了你父親。”
女人長睫之下,那雙眸子裡有什麼情緒閃爍。
“我以前覺得你既不像他,也不怎麼像我。”
“想要什麼便自己去拿,這點兒倒是和他一樣。”
白羽然原以為是什麼,她聽後紅唇往下抿了些。
“為人時候我拎不清,為魔時候自然看得通透。”
“魔重欲求,遵從本心。”
她的眸子從墨色緩緩流轉成了瑰麗詭譎的紅。
“我很清楚我要的是什麼。”
“我要他。”
……
這一次每一個人都被安排了單獨的房間,不用再向之前那樣幾個人擠在一個房間裡睡了。
綏汐推門進去,瞧著寬敞的房間整個人心情都變好了許多。
她走過去坐在鬆軟的床邊,然後伸了個懶腰躺在床上滾了一轉。
比起客棧的硬邦邦,這裡簡直就是天堂。
綏汐將臉埋在柔軟的被子上蹭了蹭,還想要再多躺一會兒感受下的時候。
一旁一直沉睡著的息風猛地懸浮在了半空。
“怎麼了?!”
被息風“嗖”的一下飛起來給嚇了一跳。
“那不成有刺客?!”
這裡是皇宮,戒備森嚴,連隻蒼蠅都很難飛進來。
不過也不免有些高手進來刺殺,畢竟王上曆來都是高危職業,得罪的人多了,指不定一個疏忽被誰取了項上人頭。
[不是刺客。]
息風劍身動了動。
[是白羽然。]
“白師妹?她怎麼了?”
少女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警覺地看了看四周。
[她棄明從暗了。]
“什麼意思?”
息風輕巧地落在了綏汐的懷裡,調整了個舒適的位置後他這才繼續說道。
[還能是什麼意思?意思是她不做人了。]
見綏汐還有點兒懵,息風歎了口氣。
[你怎麼這麼笨?她不做人了自然是去當魔了。]
[你以後最好彆和她有什麼牽扯,我是斬魔劍,眼睛裡可容不得什麼沙子。]
“……你這話說的就好像我和白師妹有一腿,而你是來捉奸的正宮一樣。”
綏汐下意識這麼吐槽了一句。
而後過了好一會兒才消化了息風剛才的話,她對這件事隱約有些猜測,畢竟白羽然身上的魔氣是萬魔所凝。
但是如此早就入了魔,的確有些讓她驚訝。
“可惜了,那麼好的資質最後還是入了魔。”
她和白羽然並沒有太深的交情,但是平日裡也沒有結什麼仇怨。
得知了這個事情之後,綏汐在錯愕之中雖遺憾了些,但要說還有其他什麼感受卻當真談不上。
[有什麼好可惜的,她身上是萬魔之氣,入了魔之後修行更是一日千裡,過個十年沒準就能直接去魔界當老大了。]
“這麼厲害?”
息風看到綏汐一臉驚訝的樣子,他冷哼了一聲。
[哼,這萬魔的魔氣若是那般尋常的話,當時早就一劍給白羽然斬斷了,哪還弄得那般費勁兒。]
想到最後他不小心將魔氣給一並吸走,最後還求著容予給他引出來的事情,息風很是不爽。
總覺得欠了對方好大一個人情。
“也是,那東西的確是棘手。”
綏汐這麼點了點頭附和道,剛想要再開口詢問什麼。
懷裡的息風劍身一頓,沉聲提醒著少女。
[她從那邊的一處樓閣過來你這邊了。]
息風口中的[她],自然指的是白羽然。
“白師妹來找我?”
綏汐眨了眨眼睛。
她原本以為白羽然把他們一並留下隻是為了見顧長庚,沒想到對方竟然還會主動來找她。
隨著綏汐話音剛落,外麵便有人輕輕扣響了門。
“是白師妹嗎?”
她咽了咽口水,不大確定地這般低聲詢問道。
門外站著的人沉默了一會兒,而後笑著開口。
“才幾日不見綏師姐竟然這般敏銳了,我還以為我氣息掩藏得挺好的。”
“沒想到還沒出聲便被你發現了。”
“沒有沒有,我也就是瞧見了門外你的身影了,直覺覺著應當是你。”
綏汐的確沒有發現白羽然的到來,要不是息風提醒她都不知道。
可她也不可能告訴對方是自己的劍告訴她的。
容予之前有交代過儘量不要讓彆人知道息風能與她交流,任何修者都是有些底牌的。
劍修也不例外。
在容予看來,息風便是綏汐日後的底牌。
關鍵時刻能夠起到很重要的作用。
“原來如此。”
“那綏師姐我現在方便進來嗎?”
白羽然此時對她的態度溫和極了,和之前在青霄淩雲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
“啊,當然……”
[我剛才與你說什麼了?]
息風的聲音在腦海響起,一下子打斷了綏汐的話。
[她現在是魔,你最好不要與她有瓜葛。]
“綏師姐?”
白羽然聽到裡麵少女的聲音戛然而止後,她疑惑地喚了一聲。
“……白師妹,我手邊斬魔劍還在,你最好還是不要進來了。”
她也有點兒尷尬,畢竟人特意過來找自己,結果她還將對方拒之門外。
白羽然聽到綏汐這話後敲門的手一頓,一瞬間胸口似乎也莫名疼了起來。
她沉默了一會兒,慢慢收回了手。
“不過你有什麼話可以就在門口說,我聽得見。”
綏汐說著走過去了一點兒,在距離門口一步地方站定。
“好了白師妹,你說吧。”
“……”
“白師妹?”
“我這一次來找你主要是想問你一件事,還希望師姐你能夠如實告知。”
白羽然沉聲開口,她隔著門雖然看不見綏汐的模樣,卻能夠清晰感知到對方的存在。
“嗯嗯嗯,你問。”
“你喜歡顧長庚嗎?我指的是道侶之間的那種喜歡。”
這個問題綏汐並不陌生,曾經有人也這麼問過她。
那個人是丁香。
“白師妹,我是個沒多少七情六欲的人,你這個問題問了跟沒問一樣。”
綏汐歎了口氣,有些無奈地回答道。
“我現在都不知道什麼是愛,怎麼可能會喜歡顧師兄呢?”
“你就把心放肚子裡吧,我是不會與你爭顧師兄的。
至於你能不能讓他喜歡上你那便是你的事情了,這就與我無關了。”
她聳了聳肩,語氣連個波瀾都沒有,顯然說的是真的。
可真是因為綏汐說的這般漫不經心,原本還臉上帶笑的白羽然唇角的弧度斂了下去。
她也說不出什麼感覺。
就像是自己努力想要得到的寶物,被人唾手可得卻毫不珍惜一般。
白羽然沉了臉色,眸子也隱約變成了殷紅。
“既然綏師姐對顧師兄沒有任何旖旎之情,那你可以問心起誓嗎?”
她說到這裡頓了頓。
“可能我這樣要求有些得寸進尺了,但是我還是有些不放心。”
“顧師兄那麼好,我很難相信你有朝一日不被打動。”
“畢竟我現在已經不是劍宗的弟子了,你們朝夕相處著自然日後感情比我深,我就算想爭取都沒了機會。”
綏汐聽後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
“不是白師妹,若是按照你這個邏輯來看,我覺得你該讓整個劍宗的女弟子問心起誓才有用。”
“你單提防著我一個人也沒用啊,萬一顧師兄喜歡上了彆人怎麼辦?”
門外的少女聽後唇角勾起,露出了一個冷冽的笑容。
光是一看就讓人脊背發涼。
“這個綏師姐你就不用擔心了。”
白羽然聲音很輕,紅唇卻吐露出殘忍森然的話語。
“我希望你起誓是以防萬一,畢竟你有斬魔劍在,可能會棘手些。”
“不過若是旁人敢覬覦顧師兄的話,我自然是能應付的。”
“……你這話什麼意思?”
綏汐臉上的神情收斂,眸子冷了下來。
“我的意思難道還不夠明顯嗎?”
她咧了咧嘴。
“綏師姐,你不會真的天真的以為我是特意來與你裝什麼同門情深的吧?”
白羽然眼眸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流轉成了完整的殷紅。
她周身魔氣縈繞,息風劍身也跟著顫抖了起來。
“她們若是覬覦顧長庚,我便殺了她們。”
“若是你敢騙我,我便殺你。”
“嗖”的一聲,近乎是在白羽然話音剛落的瞬間。
一把凜冽的寒劍刺破了門,直刺向了白羽然的麵門。
劍刃靈力森然,將她麵頰劃破了一道血痕。
屋內的綏汐手握著劍柄,眉眼冷得駭人。
“這麼好看的一張小嘴兒,怎麼就不說人話呢?”
作者有話要說我今天太難了。我今天就是個沒有感情的舉報機器。
我舉報了我親戚聚眾打麻將,我以為結束了她們會回家,結果他們去聚眾喝酒。
我又給舉報了,結果他們去打麻將。
外麵好多麻將館都關了,但是總有些漏網之魚。
我他麼。。幸好這一次不是去外麵麻將館打,是在家裡。
但凡他們在工作方麵有這股堅持,我覺得他們個個都是大老板:
害得我差點沒寫完感謝在2020012423:45:29~2020012523:14:2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梳理羽毛1個;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na2個;24320492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30477585、na、抹茶冰淇淋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曲奇餅乾真好吃!88瓶;華熙、荼夭3瓶;大尾狐和三花喵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