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東廠太監，見了紛紛入座，不給他留位子。
雨化田沒有意，他站殿內，掀袍一坐，跟隨而來的小太監機靈的趴他身後，充當椅子。
“哼哼，什麼殺上門？隻不過來了幾個亂黨，東廠會處決他們。”孫成端坐上位，說的簡單，卻終歸底氣不足。
雨化田冷冷道“龍江水師檢閱，重兵防守，一個姓趙的無名小賊，三招兩式就取了萬喻樓的吃飯家夥，剩下們幾個不堪一擊的無膽鼠輩，那什麼本事處置此？”
他的語氣高高上，聽得一陣火大。
孫成海斜靠椅背上，反駁道“那天萬公公一時失手大意，低估了對手。”
“低估？哼，是低能。”雨化田冷笑，“東廠幾個所謂的高手都讓屠戮殆儘，司禮、監掌、印房，就快輪到們幾個了。”
“放肆！”有受不了他的話，拍案而起。
“誒，”孫成海出聲阻攔，“坐下。”
那忿忿不平的重新入座。
雨化田似沒看見，繼續道“躲廟裡歎氣有用嗎？咱們當官的是替皇上分憂的。”
孫成海麵露譏色，“西廠算什麼東西，們西廠設立還不到半年，憑什麼資格替皇上分憂？”說罷，放茶幾上的手一揮，盛著熱茶的茶碗就這麼直直射向了雨化田。
雨化田動也不動，眾以為他是沒反應過來時，茶碗直接空中碎裂。那破碎的聲音嚇了他身後的跟隨者們一跳，他卻連眼睛也不曾眨下。
破碎的茶碗碎片和裡麵的茶水順著來時的方向射了回去，濺了東廠的幾個家夥一身不說，還割傷了幾個較近的的臉。
反觀雨化田，身上一絲水跡也沒有，倒是腳底的石板被他踩了個粉碎。
幾站那兒拍打著身上的水漬，再看向雨化田時，已經掩不住眼底的恐懼與膽怯了。
“報。”這時，守殿外的譚魯子走了進來，雨化田耳邊低語一番。
他說話時，孫成海的耳朵動了動。
不止是他，其他的也是如此，他們均運足了耳力，把譚魯子的話一字不露的聽了個清楚。
雨化田自然是看到了他們的動靜，他揮了揮手，譚魯子恭敬地退到身後。
雨化田看著孫成海，反問，“問西廠算什麼東西？”他腳下一踢，一塊大理石碎片向孫成海疾射而去，他還沒來得及反應時，已經穿透了他的烏紗帽，打碎了後頭牆上物雕刻的半個腦袋。
孫成海摸了摸頭上的洞，又看了看後麵的牆。
殿內一片寂靜，所有都震住了。
很滿意這個效果，雨化田繼續道“現就來告訴，東廠破不了的案由西廠來破。還有，聽好——”
雨化田掀袍起身，銀色的鬥篷空中劃出優美華麗的弧度，他走向殿門，順手碰了碰旁邊已經無就坐的椅子，隻聽那椅子一陣響動，整排的椅子和茶幾立刻就碎了一地，嚇了眾一跳。
“東廠不敢殺的殺，東廠不敢管的事管。一句話，東廠管得了的要管，東廠管不了的更要管。”
雨化田領著自己的手下，大步走出殿外，即使已經走遠了，他的聲音卻仍然似耳邊訴說般的清晰。
東廠的站殿門口，看著雨化田的背影。
“先斬後奏，皇權特許！這，就是西廠！”雨化田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頭瞥了眼他們，眼帶輕蔑“夠不夠清楚了？哼。”丟下這句他再次舉步離開。
東廠的麵帶懼色地看著他離開，好半晌才有為了掩飾自己的恐懼，厲聲道“哼，又是萬貴妃召他入宮。”
孫成海冷哼，“才半年光景，進皇宮就像回家，還上了繡床。”
眾均是一臉不屑卻又掩不住心底的嫉妒。
誰也不知道這位上了繡床的督主，這一個月來的大半時間都是歇乾清宮的龍幃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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