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百年,大勢如此,他們這些人,能夠做些什麼?
所以,佯攻之人自然非自己這隻步卒莫屬。
而且他相信這隻親事官可以阻擋得住完顏宗翰的衝擊。
親事官悍勇無比,窩在京城裡,戍衛皇宮實屬浪費了些。
軍卒隻有在戰陣之中,才能體現出自己的價值!
男兒要當死於邊野,以馬革裹屍還葬耳!
種樸還是搖頭,嶽飛是河北西路的率臣,雖然沒有製置使的名分,可是萬一嶽飛要是出點什麼意外。
自己也會有不少的麻煩。
保護這些年輕將領,是他們的這一輩老將的指責,否則大宋無將可用,豈不是可惜?
嶽飛看出了種樸的擔心,自己算哪門的將領,一個武功郎而已。
“種軍都,官家快到晉中了。”嶽飛小心提醒了一下,看著種樸笑了笑。
這一句話透露了太多的東西,讓種樸開始猶豫。
種師中和種師道謀劃的大謀略是什麼?
等到官家到太原之時,就隻剩下一個大同府讓撿到趁手的軍功,武功卓然則朝堂才能是官家的一言堂。
為的就是給官家立威!
本來的計劃是極為巧妙的,官家在路上要走兩個月之久,這時間怎麼看都是極為充裕的。
隻要大宋朝堂穩當,以新帝的眼界和水準,比那個太上皇不知道強到那裡去!
到那時,隻要朝堂穩當了,金人,隻是癬疥之疾而已,根本不足掛齒。
大宋過萬萬人丁,還能被這蠻族給滅了?
可是現在接到了官家的聖命,說是一個月趕到晉中,那就的加快自己的步伐了,這眼看著沒幾天了。
“不不,官家腳程加快了些,也無礙,隻要我們步步為營,這忻州、雁門關、朔州、大同府,挨個都可以拿下。不急。”種樸搖頭說道。
種師道和種師中兩兄弟已經定了調,不著急打大仗,硬仗,步步為營,步步蠶食的收複失地。
“戰機稍縱即逝。種軍都!”嶽飛臉色變得嚴肅,如果種樸還是拒絕,他就隻能以率臣下達軍令了。
現在並不是在大帳議事,自然沒有什麼一言堂,什麼都可以商量。
但是如果眼睜睜的看著完顏宗望韓的軍隊整頓好軍伍,增援雁門關,再次兵逼太原。
那河東路之戰!就是另外一副模樣!
種樸皺著眉看著地圖,良久,才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自己終歸是老了,沒有年輕人眼睛毒,對於戰爭態勢的敏感程度已經下降到了這個地步嗎?
“那就聽嶽指揮的,等待完顏宗翰援軍進入雁門關山道之後,我部從北王莊殺出,衝殺敵軍後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