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死,怎麼對得起北地慘死的百姓?
在嶽飛眼裡,還有什麼事,比保住河堤更重要的嗎?
當然有,比如保護官家。
“沙袋……”趙桓有些腦闊疼,我在給你報仇啊!
他頭疼的拍了拍腦門,在嶽飛眼裡,趙構還不如個沙袋。
“嶽校尉,河間軍事的飛軍已經初步成軍,現在北夷扣關,河間軍卒是否有一戰之力?”趙桓也是小聲的問道。
風雨聲依舊很大,這兩句隻有趙桓和嶽飛兩個人聽到。
“官家,此時河間軍卒初成軍,但是還不足出戰。”嶽飛左右看了看,說道“河間軍卒未經實戰,拉上戰場,也就比禁軍強上一些。比捷勝軍都不如。”
嶽飛回答趙桓的問題,而是陳述了自己的觀點。
趙桓也知道自己有些心急,他歎了一口氣,說道“那就四處剿匪,從京畿路開始,四麵出擊。打流匪行嗎?”
“那是完全問題,等到此次颶風之後,即可啟程了。”嶽飛小聲說道。
嶽飛知道官家為何小聲發問。
河間有三萬飛軍正編,還有七萬預備役,隨時補缺。
而河間軍的戰鬥力,某種程度代表了趙桓現有的實力。
過去的大宋是什麼樣?外虛內強,近四十萬的禁軍都布防在京畿路的附近。
現在的大宋什麼樣子?外強中乾!
韓世忠、李彥仙、楊忻中、種師中、宗澤任何一個人手中的兵力,都比官家手中的兵力要強!
在嶽飛看來,官家這種行徑,無疑是一場豪賭。
賭邊軍如同當初的種家軍一樣,賭邊將如同種師道一樣,都是忠心耿耿,一心為國。
但凡是出點岔子,趙桓手中這幾萬人,根本不夠邊軍吃的。
嶽飛才小聲的告訴了官家,河間軍現在真正的實力。
而官家居然還要讓河間軍外出剿匪,而不是待在河間保衛京師,在嶽飛看來,這又是豪賭!
壓根不顧什麼製衡,為了國事儘心儘力。
“官家英明。”嶽飛真心實意的說道。
趙桓一愣,自己怎麼又英明了?
他壓根也沒看出什麼外強中乾來。
他用的這些人,對大宋的忠心值高達一百,現在對自己的忠心值也是很高。
壓根不存在什麼叛變的可能。
邊軍和河間軍,在趙桓眼中,都一樣,大宋軍卒。
他小聲說話的原因,還是今天一整天都在喊著說話,嗓子有點疼而已。
不過,嶽飛是個有一說一,頂天立地的漢子。
被他誇獎,趙桓還是覺得美滋滋的。
“嶽校尉啊,你說你,以後得改改上戰場,身先士卒的毛病。六品武官不可輕易涉險,你若是死了,群龍無首,大軍能不潰敗?”
趙桓勸了一句嶽飛的作戰方式。
嶽飛不解的問道“臣死了,自然有副官更替,副官死了,自然有下官更替。這不是官家定下的嗎?怎麼會群龍無首呢?”
你開掛你有理還不行?
趙桓也是無奈,嶽飛這個每戰衝鋒在前的人間凶器,阻止他親自殺敵,太難了。
“等待河間飛軍,魚躍龍門,振翅高飛的時候。”趙桓說道。
讓嶽飛去搬沙袋去了。
看殺人,其實對於嶽飛這樣,隻爭朝夕的人看來,實在無趣。
趙桓並沒有停下自己殺戮的步伐,還有秦檜汪博彥孔彥舟等人在刑場等著自己去砍頭呢。
讓趙桓極為可惜的是,刑場裡少了一個杜充,這狗雜碎居然投降金國,乘船跑到金國去了。
讓這場大戲,稍微有些不完美的謝幕,但是沒關係,總有一天,會讓金國把這個狗雜碎給吐出來的。
師出無名,士氣1。
這杜充不就是最好的出師之名嗎?
當初金國南下打大宋,不也是借著大宋收攏金國潘叛賊張覺嗎?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午時三刻到!行刑!”開封府尹李若水,也是個很上道的人。
看到官家到了,午時三刻也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