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王稟拿下了燕山東麓,鞏固了大宋的東大門,但是依舊沒有完成戰略目標,逼迫金人回撤。
按照大宋一貫的慣例,打了敗仗的將軍,輕則連降三級,重則流放嶺南!
嶽飛和韓世忠乘著快馬向著燕京而去。
已經飄雪的北地是絕對不適合打仗的,鐵器凍的生脆,一碰就碎。
這個時候,在雪地裡打仗太過艱難,沒人會這麼愚蠢。
夏末初秋的窗口期,大宋的出擊,隻拿下了燕山南麓。
趙桓看著兩位將軍披雪歸京,到了文德殿請罪的時候,先讓趙英搬了兩張凳子過來,然後沙盤往文德殿大殿一放。
他準備處理完這所謂“戰敗”的罪責之後,謀劃下一個窗口期的進攻節奏。
初春到夏初這段時間,整個春天都是攻擊的窗口期!
“趙英,吩咐禦衣局把那些羊毛坎肩拿來寫,一會兒給兩位將軍。王稟那裡也送點,這下雪了,讓王稟注意點,彆凍著。”趙桓叮囑了趙英一聲。
王稟多次負傷,到了冬日就會輾轉反側疼痛難忍的事,他記得很清楚。
他坐在嶽飛和韓世忠麵前,先是對著韓世忠笑道“嶽將軍把你那份劄子給換了,自己從新寫了一份,朕這裡沒有你簽名的劄子。哈哈!”
趙桓首先笑了。
韓世忠臉色變化莫測,想了很久說道“官家,那嶽將軍在中賬大營商量此議的時候,我也在場的啊!我也是同意的啊。”
“行了,彆分鍋了。朕又沒說要怪罪嶽將軍。”趙桓及時打住了韓世忠的話。
再往下說,韓世忠要耍起那潑皮的性子,趙桓也擋不住。
“在朕看來,這是我們大宋第一次對金人的遼東郡,發動戰略性的進攻,試探性的進攻,無功而返,朕覺得不算戰敗。”趙桓先給這件事定了個調。
“官家,臣以為勞師動眾,卻顆粒無收,實在是有愧於官家的信任。”嶽飛依舊堅持的說道。
趙桓笑著問道“你今年多大?”
嶽飛一愣,這話頭轉的有點快!
他想了想說道“二十四歲。”
趙桓點了點頭,說道“這就對了嘛!你才二十四歲!那麼著急做什麼?”
“你之前天德州之戰,滅金人五萬精銳!謀劃的就很出色!“
“再率軍兩次砸爛西夏人防線,震懾西夏國王!儘顯我軍軍威!”
“前往鎮州震懾克烈部!奪天下第一勇士桂冠,天資出眾!
“再回頭一舉拿下河套!立下了不世之功!”
“彆說是你嶽飛,就是朕,也有點飄啊。總覺得一戰可以滅了金國!”
“可是金人終歸不是西夏人,金人手中的牌要比西夏人多太多了。這次不行,咱們就下次。時間還很長啊。”
“金人那邊的謀國之臣,完顏宗乾最能乾,現在蹲在山海關啃麅子肉。”
“其他兩個,一個宗望一個宗翰,都老了。”
“時間終歸站在了我們這邊,你也不要太過自責,又沒有損兵折將,下次再來過就是。”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再來就是!”
嶽飛琢磨了琢磨這兩句詩詞,官家這寫的詩詞不多,但是每一句,都是豪邁勁健!
“官家,這首詞,應該不止這兩句吧。”嶽飛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