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的是，陛下這反應，不正是他所需要的麼？
如果因為李斯的話，而讓陛下對分封製的想法產生了退卻，那這件事情，是有可能辦砸的！
至少，背鍋的人找到了，他就是李斯！
除了他，誰都不可能是了！
如此一來，馮去疾自己倒是輕鬆了。
有人把事情給辦砸了，惹惱了陛下了，那人還不是我，那你們去衝了他，我不就美哉了？
“那陛下的意思是，聽了李相的話，這分封製，未必做得成了？”
馮去疾看著李斯問道。
嗯？
看到馮去疾的反應，李斯心裡當即一陣冷笑。
這狗日的肯定是想要讓我當背鍋的吧？
你本來卡在陛下和群臣之間，比較難辦。
要是因為我，而導致陛下對分封的事情直接產生了退卻之意，那不管回頭你能把事情扭轉成什麼，或者，做成什麼，亦或者，做不成，那絕對是禍罪不在你，而在我。
隻可惜啊……
李斯心裡冷笑，這事情如是隻像你想的這般，那你可就低估我了，更低估陛下了。
“不，陛下的意思是，如分封製既無用，也不利於朝廷，則何須做分封製？馮相，你說是吧？”
“這，正是也，正是也……”
馮去疾聽了點頭，“那陛下的意思……”
“陛下是說，不利於朝廷的事情，自然一件都不會做，這，分封到底如何，還得再議。”
李斯說道，“我李斯說了不算，不知道百官說的算不算？反正，馮相代表百官，馮相說不做了，那估計是做不成的，馮相你說是吧？”
我？
馮去疾聽了一陣臉黑，我想陰你，你卻想陰我？
“哎，李相乃是此言差矣。”
馮去疾說道，“老夫與百官，拳拳之心，自然全都是為了陛下！隻是，李相言說分封製在先，還是李相把話說明白了，比較好。”
“嗬嗬，也是。”
李斯說道，“本官是這麼想的，陛下如是真的不願行分封，身為臣子的，自然要順從。”
啥？
這不還是放棄麼？
馮去疾心說，我倒是很想讓你背鍋，但話說回來，如果這幫權貴們此事不成，心中自然是有天大的怨恨的。
李斯肯定是得衝了他，但是，那多餘的怨氣和不滿，也會堆積下來，如此，對自己統領他們，未必都是有利的。
“隻不過，陛下也認為，既是封國，如能利於朝廷，自然也是可行的。”
李斯說道，“我向陛下進言，地方封國，軍隊若多，未必不是好事。”
嗯？
未必不是好事？
“李相此言是何意？”
馮去疾馬上問道。
“軍隊愈多，未必威脅就愈大，但，軍費開支，必須愈大！”
李斯看著馮去疾說道，“若地方封國還不能養活自己的軍隊，那封國存在的意義，又在哪裡？且……”
說著，李斯繼續說道，“若地方封國的軍隊不能以震懾地方叛逆，軍隊又有何存在之必要？馮相，你說是吧？”
嗯？
臥槽？
聽到李斯的話，馮去疾是何許人也，瞬間就明白了李斯的意思。
這是要給封國劃一個口子，進行大放血啊！
但是，在法理上，卻還真靠得住腳！
你地方封國是乾嘛的？
起到屏障作用，拱衛中央的！
你沒點軍事實力，拿什麼拱衛中央？
所以，你得有相當的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