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還是權欲心這麼重。”瓦倫泰勒抖了抖,提起褲子,“你想穿紅衣(當禦前樞機)?”
“想穿紅衣,但不想禦前,水太深,你行,我把握不住。”
這安德烈,把聖械廷的政局當成什麼皇室宮廷了,聖座大廈是魔鬼老巢嗎?
瓦倫泰勒本想反駁,卻知道安德烈不會聽,乾脆跳過這個話題,另起一句:“目前打成什麼樣了,你心裡有數嗎?”
“有數。”安德烈斷斷續續地撒完尿,也是提起褲子,“孟塞打的不錯,吃的也狠,就給咱們漏了點剩飯。
但我安德烈不是那貪心的人,剩飯就剩飯,我吃個虧算了。”
“你是吃虧的人?”
“我可願意吃虧了。”安德烈嘿嘿一笑,“但老實人不能總吃虧啊,瓦倫泰勒牧師長。”
“我會申請讓鐵拳戰團執行進攻荊棘園的計劃的,就看冕下同不同意了。”瓦倫泰勒對安德烈這二皮臉習慣了,一猜就知道。
“我就說,你是咱們鐵拳戰團的人,老義軍派的,哪兒能胳膊肘往外拐呢。”
瓦倫泰勒知道,這是安德烈“撿東西”癮犯了,想去荊棘園過過癮。
當初霍恩提出的“捅吉尼吉斯屁溝子”戰略,如今已完成大半,可以說是前路豁然開朗。
擊潰了邊境騎士團,釋放了上瑞佛郡的戰力,相當於霍恩空出了一隻手。
這一隻手,終於可以對萊亞發動反擊了。
霍恩親自帶著最精銳的近衛軍來到上瑞佛郡,就是為了這一次反擊。
他要軍隊殺到荊棘園去!
1446年的千河穀戰爭,摧毀了荊棘園一個國土傭仆團,等同於三分之一的精英步兵戰鬥力。
1448年的戰爭加洪災擊垮了碎石原的貴族與軍隊體係。
1449年的歐斯拉家族帶著軍隊傾巢而出,內部已經是相當空虛。
而此刻,通往荊棘園的道路暢通無阻!
荊棘園是什麼地方?東大陸北部為數不多甚至唯一的的金銀富礦地區。
安德烈想一想都流口水。
一旦軍隊攻入荊棘園,歐斯拉家族能不回援嗎?他敢不回援嗎?
邊境騎士團去了兩萬兵力,再用鐵拳戰團五千牽製住荊棘園九千軍隊。
幾次戰役,慢慢放血之下,吉尼吉斯便隻剩五萬出頭的軍隊。
等新編的兩支新戰團九千人投入戰場,霍恩手頭的力量接近四萬有餘。
此消彼長,慢慢放血之下,雙方的實力已然越來越近。
此時在糾集大軍出兵,要麼逼迫吉吉國王退回萊亞財政崩潰,要麼就是吉吉國王與千河穀的戰略決戰。
上瑞佛郡一連串措施與戰役,最終目標就是這個。
“就是可惜放跑了那個大團長埃梅裡克。”兩人此時已然走下了山坡。
瓦倫泰勒卻是微笑:“不可惜,冕下的意思就是不要趕儘殺絕,況且我們送了他一個紅衣騎士和相關的證據口供呢。”
“他能信口供?”
“人會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東西的。”瓦倫泰勒性情溫和內斂,卻不代表沒有手段。
安德烈攔住瓦倫泰勒,眼前一隊憲兵們架著兩名百隊長快步離去。
迎接兩位的,是四記鞭刑與降職為副百隊長。
剛剛走到戰場邊緣,此時這場小作戰卻已進入尾聲。
然而在俘虜中,兩位主官卻是發現了一個不同的身影。
“這是什麼人?”望著地上蜷曲成一團的獸皮騎士,瓦倫泰勒心頭忽然急促地跳了跳。
安德烈蹲下來:“這麵相,像是諾恩人啊,是雇傭兵嗎?”
“不,安德烈閣下。”那遊騎兵隊長將一方紋著金色大門手帕遞上,“是熊堡領金門公爵帕帕尼的紋章,這是家族私兵。”
瓦倫泰勒與安德烈對視一眼,心中都想起了霍恩曾經提過的最壞可能。
“彆是……”
安德烈厲聲對那遊騎兵喝道:“立刻糾集所有遊騎兵,向東麵偵查,直到與諾恩王國的邊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