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微微俯身,“父親,非得退讓至此嗎?”
顧笑愚歎了口氣,“此舉是為了保顧家,一個玩轉天下的人,小小顧家在他眼裡,不值一提!
我們的消息有誤啊,他若死在昭和,萬事可行。可他活著,這天下君王都得低眉,所以我們低頭,不丟人。”
“是,我這就去!”
顧笑愚舉著油燈,緩緩來到書架前,輕輕轉動花瓶,書架緩緩離開,露出後麵的密室。
他走了進去,沒一會兒抱著一個紫檀盒子走了出來。
顧笑愚來到書桌前,抱著盒子一直坐到天蒙蒙亮。
直到外麵突然響起一陣吵嚷聲。
“不好了,顧少爺掉進茅坑裡了。”
“狀元郎掉進茅坑裡了,快叫府醫......”
外麵亂成了一鍋粥。
顧笑愚置若罔聞。
直到他兒子走進來,俯身道:“父親,成了!”
顧笑愚這才抬起頭來,然後撐著桌子緩緩起身,抱著盒子朝著外麵走去,“備轎,該上朝了!”
......
西涼,朝堂之上。
身穿龍袍的澹台青月少了幾分仙氣,多了幾分貴氣和威嚴,但依舊美得驚心動魄。
文武百官,位列兩旁。
“臣等參見陛下,陛下萬福金安!”
“眾愛卿,平身!”
不少人皆是身子一顫。
陛下今日的聲音多了幾分淩厲和底氣。
清冷的聲音好似一把冰冷的劍,比以往多了幾分銳利。
其實不少人,都已經猜到了陛下的底氣來自何處?
除了顧笑愚,還有不少人收到了消息。
他們紛紛看向顧笑愚。
因為那個人出現了,直接斬了顧春竹,沒給顧家和西涼留一點麵子,而且還以使臣的身份,直奔西涼國都而來。
這對顧家來說,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不知道顧家會如何反擊?
那個人要來了,今日朝堂之上,顧家應該會急著讓陛下立新科狀元為王夫吧?再不抓緊,那個人來了,可就徹底沒機會了。
“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澹台青月的貼身侍女靈溪極具穿透力的聲音在大殿內響起。
靈溪看著嬌弱,其實身手很不錯,是風雲堂的人。
顧笑愚感覺到所有人都在看他,下意識的環顧了一周。
一個官員朝著顧笑愚微微點了一下頭,不等顧笑愚回過神來,人已經出列:“啟奏陛下,儲君之事,事關國本,新科狀元顧春望,儀表堂堂,學富五車,臣再次提議,請陛下立顧春望為王夫,為皇室留下血脈。”
顧笑愚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這是他的人,對方明顯領會錯了他的意思。
便在這時,有一個官員站出來,“陛下,請以江山社稷為重,立顧春望為王夫,為皇室開枝散葉。”
“臣附議!”
“臣也附議!”
越來越多的官員站了出來。
顧笑愚臉都黑了,這都是他的人,這些蠢貨,他完全沒有這個意思,顧春望都淹死在茅坑裡了,還立個屁的王夫......那個人來了,這些混球還不知道收斂,是想害死他顧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