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如龍等人一聽,感覺秦冰話裡有話。
前天晚上他們在醫院商議後,連夜趕到齊州,本打算趁著周一上班,來到集團公司找楊雪莉開會,計劃一舉罷免她。
至於楊金山老人,他們認為已經將他送到太平間,晚一天料理後事也沒太大影響。
現在秦冰竟然讓他們打電話到醫院確認老人信息,他到底是幾個意思?
楊斌年輕,又是哈佛商學院畢業,腦子轉得比較快。
掏出手機,找到協和醫院電話號碼就撥打了過去。
“喂,我是楊金山老人的孫子,我想問一下太平間延時費用是多少,可以緩繳不?”
……
“什麼,他出院啦,不可能,他是你們醫院宣布死亡的,怎麼可能又活過來?你們可不要開玩笑,一定要調查清楚,不能拿假消息糊弄我們。”
這時,電話中的聲音明顯提高了不少,儘管楊斌的手機沒開免提,在場的眾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你說的是人話嗎?你還是老人的孫子,老人出院你不高興,反過來質問我們。
有你這樣的家人嗎?
有你這樣當孫子的嗎?
你現在要是在我麵前,我大嘴巴抽你。滾。”
電話中的聲音高亢,語氣嚴厲,透出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嚴。
一個滾字出口,聲音戛然而止。
“小斌這是什麼情況。”
楊如彪走過來,一臉擔憂地看著楊斌。
“四叔,醫院方麵說爺爺已經出院啦。”
“什麼,出院啦?”
“怎麼回事?”
“……”
一時間,在場的楊家人,七嘴八舌地詢問起楊斌,沒有一個人關心老人現在哪裡?身體如何?
楊雪莉看著自己的家人,兩行淚水滾落下來。
她為自己的爺爺感到不值。
為有這樣的親屬而悲傷難過。
她此刻的內心五味雜陳,百感交集。
“滾,你們都滾,我不想再看到你們。”
楊雪莉終於忍受不了內心的痛苦,發出歇斯底裡的怒吼。
看著淚流滿麵的楊雪莉,又驚恐地看看秦冰,楊如龍等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你們這些人連自己老子是死是活都不關心,卻千裡迢迢跑這裡來爭家產,你們不配做人,我看你們豬狗不如。
我們董事長讓你們滾,都他媽的沒聽到嗎?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老子會讓你們生不如死。”
秦冰的語氣很輕柔,可是聽在楊如龍等人的耳中,無異於催命的符咒。
得到秦冰的允許,楊如龍等人灰溜溜地走出了董事長辦公室。
模樣極其狼狽而又齷齪。
秦冰看到楊雪莉仍在哪裡掩麵痛哭,急忙上前安慰。
“董事長,彆和這些小人一般見識。他們不值得你為他們傷心難過。”
楊雪莉用紙巾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水,哽咽著說道,
“大家都散了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楊雪莉獨自走到窗前,俯瞰著整個齊州城。
陽光普照之下,隻有她和秦冰知道,這幾天來,她所經曆的種種陰霾。
而這些陰霾都是拜她那些所謂的親人所賜。
她真的需要一個人靜靜地呆上一會兒。
……
在打發張廷離開的時候,秦冰叮囑他幫忙找一個名叫杜立槐的年輕人。
“大哥放心,隻要他還在齊州城,就是鑽進下水道,我都能給您摳出來。”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兩人又客套一番,張廷這才興高采烈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