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非但沒有離開,反而掏出手機打起了電話。
“黃二狗,你他娘的趕快把鏟車給我開過來,幾台?兩台,我要你一個小時之內給我掃清場地,六點之前我要正式開工。”
朱倩聞聽,蠟黃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轉身跑回房間,取出一把菜刀,向著黃毛等人撲去。
“表嫂,不可以。”
秦冰一把拉住朱倩的手臂,奪下菜刀。
染著黃色頭發的孫樹濤走過來,用手一指。
“吆嗬,臭婊子,你拿菜刀嚇唬誰呢?一會兒就把你房子給推平,看你還怎麼囂張。”
“那裡來的野狗,也敢在我麵前狂叫。”
秦冰說著,一抬腳,將黃毛孫樹濤踢飛出去,身體越過低矮的院牆,落在外麵的泥水裡,濺起的水花,灑滿附近站立的人群。
“孫樹濤你個狗日的,你眼睛長腚上了嗎,濺老子一身泥巴水。”
“科長彆罵,孫樹濤好像昏迷了。”
一群人顧不得清理自己身上的汙漬,慌忙圍上去,不停的呼喚。
“小孫,小孫。”
“孫樹濤,快醒醒。”
“完犢子了,這孫子被揍昏迷了。”
“是他動的手。”
其中一大高個,手指秦冰高聲呼喊。
“你麻痹的,用手亂指什麼?”
秦冰一個冰針脫手而出,正紮在指向自己的那根手指上。
鮮血瞬間滴落下來。
“啊……啊……”
十指連心,手指被冰針所紮,其疼痛可想而知。
殺豬般的慘叫聲,在午後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的淒慘、瘮人。
看著這一幕,朱倩口中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在痛苦哀嚎的聲音背景下,清脆的笑聲顯得更加刺耳、癲狂。
這是壓抑太久的釋放,也是對命運不公的控訴。
秦冰看著這一幕,沒有吱聲。
在同伴們的幫助下,手指受傷的黃天太勉強止住慘叫。
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滴在染滿鮮血的地麵。
眾人看向秦冰的目光中,充滿恐懼。
其他幾名同伴七手八腳將黃毛從泥水中抬了出來,有人按壓人中,有人拍打臉頰。
十多分鐘之後,黃毛孫樹濤才悠悠醒來。
“孫樹濤你感覺怎麼樣?”
“頭暈,打我的那小子人呢,千萬不能放過他,打電話叫人。快!”
“快,報警,有人持械傷人。”
……
鬨出的動靜引起附近村民的注意,漸漸地有人走出家門聚攏過來。
當認出眼前的黃毛等人,他們的臉上露出驚懼的神情。
有些人轉身離開,有些膽子大的,站在不遠處的樹蔭下向著這裡觀望。
隨著機器的轟鳴聲,兩輛挖機、一輛轎車快速開了過來。
黃毛興奮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對著一個剛剛從轎車上下來的人喊道。
“二狗子,快去把這個小院給我推平。”
“好的濤哥,馬上辦。”
黃二狗拿出對講機,衝著兩輛挖機上的司機說道。
“開始乾活,目標這個小院。”
“你們不能推。”
朱倩嘶喊著衝向其中一輛挖機,攔在它的前麵,有幾個村民主動站在了另一台挖機前麵。
一時間雙方各不相讓,劍拔弩張,情勢萬分危急。
黃毛儘管渾身泥水,模樣狼狽,仍然趾高氣揚地走到挖機前麵,高聲喊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