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鬥場頂層儘頭房間內。
金碧輝煌的裝潢也無法抵擋這裡的血腥腐朽,像是落滿了溢滿鐵鏽的金粉殘骸,目之所及皆是叫不上名字的刑具。
純金鋪就的地板邊緣,暗門被推開。
溫斯洛將手中的背包丟在地上,濃密的睫毛垂下,冰冷望向坐在角落裡的男人。
“你要的東西,交易場的盛宴金磚。”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溫燭低低嗤笑,操控著輪椅緩慢轉過來,看著溫斯洛的眼神不再是幾年前的熱切,更多的是憤怒和尖銳。
“真是沒想到,我抓了那麼久的內鬼,最後的消息居然是你放出去的。”
溫燭低聲說,在昏暗中抬眼盯著溫斯洛,這個如今漂亮到讓人忌憚,充滿攻擊性的青年。
五年時間,他沒有把溫斯洛養成想要的樣子,反而養成了個會反咬的白眼狼。
“你應得的。”溫斯洛冷硬地回答,“被我截胡,隻能算你能力不行。”
“交易場的盛宴拍賣會後天就會舉行,害我丟了幾個億的單子,小洛啊……你就不怕被小叔懲罰嗎。”
溫燭的麵容隱在角落裡,看上去幾乎麵容恐怖如鬼,陰沉沉的語調透著咀嚼不碎的恨,“還是覺得,我已經廢到沒法處置你了。”
“你做得到嗎。”
溫斯洛微微扭頭,甚至朝著角落走去,舉動不可謂不挑釁。
“溫燭,現在的你除了會發號施令,還能做到什麼。”
話音落下,溫斯洛按動手裡的操控器。
“呃……”
溫燭猛地深吸一口氣,被黑暗蓋住的東西徹底失去遮掩,那看似笨重的輪椅伸出兩條極細的鎖鏈,竟深深紮進他的雙腿間,卷著骨骼血肉模糊。
壞死的肌肉沒有得到及時治療,已經徹底失去了行動能力。
隨著操控器啟動,鎖鏈承著電流不斷抖動。
“需要我提醒嗎,小叔,你現在是個廢物。”
溫斯洛站在他麵前,譏誚而毫無波瀾地敘述事實。
奇怪的是,溫燭並沒有過多辱罵,或許是早就習慣——畢竟坐進輪椅已經一年,這種程度的疼痛於他而言甚至比不上傷口潰爛。
他仰起頭,陰森看著眼前的溫斯洛,還有些不合時宜想起五年前的少年。
隨著那個人詭異的消失,溫斯洛就跟個丟了魂一樣,守在那個工廠日夜不離。
可自從來到這裡,就徹底變成誰都管不住的瘋狗,比他那好大哥都要殘忍。
自己沒有成功得手不說,還險些屢次喪命在他手裡。
要不是埃爾德先生不允許格鬥場易主……
溫燭粗粗喘著氣,突然想起來什麼,哈了一聲。
“今天是又要到華夏新年了吧,五年了,溫斯洛,他離開的日子都快比養著你的時間要長……額!”
電流再次加大。
溫燭青筋暴起,渾身透著紫紅。
溫斯洛猛地踹了一腳輪椅,俯首抓著他的頭發,眼角眉梢都透著蘊含殺意的鋒利。
“你找死!”
“少主!”
房間裡竟然響起第三人的聲音,渾身漆黑的覆麵人冷冰冰站在門口,“埃爾德先生不允許燭爺死亡,您慎重。”
埃爾德,整座罪惡地下城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