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斯洛從暗門出來,恰好就見不想被炸死在這裡的罪犯們,將已經沒有任何支援的埃爾德和溫燭推擠到拍賣台上。
他們跪在錦辰麵前,毫無尊嚴。
鄭易比溫斯洛提前進來,已經將溫斯洛的“死訊”告知溫燭,即便是跪下溫燭也是笑著的,笑自己終於殺死了這個親手帶過來的禍害。
可看見溫斯洛的刹那,戛然而止的笑意,比痛哭流涕更加讓人覺得無比滑稽。
“怎麼會……”
溫燭瘋瘋癲癲地抬頭,銳利又陰毒看了眼壓根沒打算再救他的鄭易。
鄭易:“……”
見鬼,溫斯洛到底為什麼要突然告訴溫燭“死訊”。
以及這裡到底有幾個人的計劃!怎麼還一環套一環的!
“溫斯洛!快來救我!你不想活著嗎!”
埃爾德怒叫出聲,如禿鷲般森厲,卻已經看出蒼老頹勢,全然不再像掌管整座地下城的霸主。
溫斯洛慢慢走向前,邊走邊在拳頭上把護掌係緊,極致的黑和白皙肌膚交織,恨意也濃墨重彩。
“你打亂了我的計劃。”
溫斯洛沒有理任何落在身上的目光,走到錦辰身邊抬眼看他,暗沉眼神中有些委屈。
“哥哥,你不聽話。”
錦辰將話筒移開,拉過溫斯洛摟在懷裡抱了抱,趕緊哄:“乖,哥哥不和你搶。”
“乖寶親自殺了他們,我幫你守著。”
台下剛才沒來得及抓埃爾德,隻能待著當看客的罪犯凶手們陷入沉默。
敢情就是個複仇啊!
整那麼大陣仗乾什麼,坦克都出來了!
但,隻敢在心裡逼逼。
誰掌握火力誰就是大爺。
見錦辰沒打算在這裡繼續乖不乖的話題,溫斯洛微妙扯了扯唇角,嗯了聲。
溫斯洛最先走向連同輪椅摔在地上,還保留最後一絲尊嚴,想要裹緊毛毯的溫燭。
“溫燭,你後悔嗎。”
溫斯洛慢慢蹲在溫燭身邊,陰沉沉扯著頭發逼迫他仰頭,讓拍賣場下所有人都看得清楚。
“如果不是你,現在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哥哥也不會離開我五年。
溫斯洛的語調很輕,詭異得像被惡靈附身,精致卻空洞,唯餘殺意。
“嗬…嗬!”
溫燭撕心裂肺地喘息,紮在腿裡的鎖鏈被大幅度的動作攪著,痛不欲生。
“我隻後悔…沒早點殺了你!至少……”
溫燭驟然抖著肩膀,瘋癲低笑,瞳孔在發絲間亂顫,又緊盯溫斯洛,這個他已經不再覺得熟悉的人。
“至少那樣,就可以把你留在……嗬!最像你媽媽的時候!”
溫斯洛眼神極冷,猛地掀開蓋住他的毛毯,抓著鎖鏈猛地抽了出來。
“啊!!!!”
溫燭像是被剝去皮肉,顯出原形的醜陋野獸,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瑟瑟發抖,連最後一絲尊嚴和臉麵都沒有。
膝蓋之下空洞無物,腐爛生瘡。
作為地下城格鬥場昔日的格鬥王和絕對掌權者,最後卻落得個殘廢的下場。
底下的看客誰不是窮凶極惡的人,見此一幕隻有微妙地眼神交換,還有被挑起來的血腥狂熱,竟是滿片叫好聲。
何其諷刺。
溫斯洛嗤笑,扼住溫燭想要掙紮的脖子,逼他直視這一切,語調譏誚。
“你看,你好丟臉,像廢物。”
“噢…你就是廢物。”
目前還屬於溫燭雇傭保鏢的鄭易暗自低罵了聲,深深後悔卷進這個爛攤子裡,眼不見為淨地溜了。
錦辰餘光瞥到,向多羅戈看了眼,示意派人跟上。
多羅戈:“……”
你倒是使喚得挺順手。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