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來之抬手抹了把臉上血跡，握了握拳才看向錦辰，眉目壓低與之對視，倔強煩躁的勁兒都快溢出來，躲避似的又移開眼神。
季來之冰冷的目光掃向山伯，“來收拾爛攤子倒是挺利索，等回了劍莊，你又想怎麼編排我？”
滿堂食客眾目睽睽之下，山伯無奈歎息，“大少爺，您又做了什麼事？少莊主還在這，您為何不收斂些呢？”
季思堯苦笑：“我哪裡管得住哥哥。”
錦辰走近，像是沒看見這滿地混亂，屈指撫了下他側臉的血痕，“誰的血？”
季來之蹙眉，喘息間還帶著怒意，下巴抬起指向地上半死不活的大漢，又拍開錦辰的手。
“你彆碰我。”
心裡頭還冒著火呢。
錦辰微微揚眉，手下稍用了點力按住他後頸胎記。
“在外麵受了氣，跟我這撒什麼野。”
季來之被他訓怕了，沒來由哆嗦了下，像是被捏著脖子提溜起來的小獸，被迫收起尖牙利爪。
“發生了什麼事。”錦辰問。
還沒等兀自彆扭的季來之說話，季思堯先朝錦辰抱拳開口。
“先生，是這人醉酒後無意打翻哥哥的酒壺，才有了這場鬨劇，隻是……下手難免過狠了點。”
錦辰仍舊垂眸凝著眼前的少年，理都沒理季思堯。
“季來之，我不想從彆人口中聽到解釋。”
季來之咬著牙，拔高了語調，“你想聽什麼解釋？我說是這廝故意衝撞，罵了我又罵我娘，是他自己找死，你難道會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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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信。”
低沉的語調傳入耳中，季來之驀地頓住，眸色閃爍，氤氳了幾分潮濕。
他背過身，狠狠擦掉臉上的血痕，又被錦辰扶著肩膀掰回來，抬手摸了摸發頂。
“鬨什麼彆扭，都臟成花臉貓了，還不回去？”
錦辰著實不解，就出門半個時辰，季來之怎麼就能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還單方麵又讓彼此的關係回到從前的衝言衝語。
山伯犯了愁：“先生，此事若是就此揭過，怕是不好交待，也壞了劍莊的名聲。”
錦辰將季來之護在懷裡，細致弄順淩亂的發絲，聞言瞥了眼被同伴扶起來的大漢，眸色凜冽。
那人渾身一震，差點又摔地上去。
“此人故意鬨事在前，出言不遜在後，打不過是技不如人，要什麼交待？”
季思堯忍不住道：“可先生，他隻是普通百姓，哥哥是習武之人，本就有力量懸殊。”
錦辰牽著季來之往外走，嗓音冷淡，“賞善不遺匹夫，沒道理就能恃弱淩強。”
季思堯：“……”
“先生高明。”他無話反駁，心中隱隱滋生忌憚。
江湖中為何從來沒聽過這等人物。
離開前，錦辰將兩錠銀子放在掌櫃台上，目光朝人群裡掃了眼，掌櫃的忙快步走來，“這位大俠是要……？”
錦辰捏住季來之試圖抽出來的手，目光停在他低頭憋著氣的臉上，勾了勾唇角。
“賠償這些被砸壞的桌椅壺碗。”錦辰說。
季來之抿唇，不掙紮了。
他被牽著走，忍不住抬眼望向錦辰的側臉，心裡微微發顫，連反應的餘地都沒有。
有靠山的感覺，原來是這樣。
可想到今日出來的原因，季來之的眼神又黯淡了些，強迫自己不去想。
【檢測到反派觸發心動值，心動值+8，累計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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