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迎來了梅雨季節的潮濕。
連綿的雨季讓莊園也多了幾分潮氣。
錦辰站在畫室裡,手中的畫筆懸在半空,遲遲未落。
他的目光越過畫布,落在窗外那片被雨打濕的藍花楹上,花瓣在風中搖曳,像是被雨水壓彎了腰。
和心理醫生商量的計劃實施,遠比他想象得順利。
因為聞燼已經實施了把身體枷鎖“具象化”的這一步。
聞燼開始限製他的自由,他便再也沒能離開莊園一步。
聞燼的掌控欲在這段時間裡愈發強烈,一舉一動都要在視線範圍內。
畫室的門被鎖上,窗戶也被加固,甚至連手機信號都被屏蔽。
甚至每一幅畫作都要親自過目,仿佛那些顏料和線條裡藏著什麼他無法掌控的秘密。
那他也該開始下一步了。
錦辰思索著,目光透過窗外,很不經意地又垂下。
看起來非常、非常、非常失落。
窗外有處攝像頭,連同遠在集團辦公室內的聞燼電腦。
那道盯著監控的視線便有些難過,輕輕撫摸了一下屏幕。
“錦少爺,該用午餐了。”管家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打斷了錦辰的思緒。
他放下畫筆,轉身走向門口,卻發現門依舊鎖著。
錦辰皺了皺眉,抬手敲門板:“開門。”
門外沉默了片刻,管家的聲音再次響起。
“先生吩咐過,您今天隻能在畫室裡用餐。”
錦辰:“……”
錦辰輕咳了聲,指尖在門板上輕輕敲擊,再抬眸時,眼底閃過不耐。
他轉身走回畫架前,拿起畫筆,在畫布上狠狠劃下一道深色的痕跡。
顏料順著畫布流淌,像是被雨水衝刷過的泥濘。
午餐被送進來時,錦辰正坐在窗邊,手裡握著一杯冷掉的咖啡。
餐盤裡的食物精致而豐盛,卻讓他毫無胃口。
他抬頭看向送餐的傭人,淡淡問道:“聞燼呢?”
傭人低垂著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先生還在集團處理事務,趕不回來,吩咐您用完餐後繼續作畫。”
錦辰冷笑,將咖啡杯重重放在桌上,轉過角度側對著攝像頭。
“他不回來,我就不能離開這間畫室了?”
非常生氣!
屏幕那頭的呼吸都輕了幾分,有點不知所措。
傭人不敢接話,匆匆退了出去。
錦辰站起身,走到畫架前,拿起畫筆,卻遲遲沒有落下。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雨幕中的藍花楹依舊搖曳,仿佛在嘲笑他的困境。
【誒,好,主神大人把監控切掉了,今天的戲份到此為止~】
零滾滾還很隆重地喊了聲哢。
錦辰啪的一下把窗戶關了。
彆的不說,這天氣開著窗還挺冷。
——
傍晚時分,錦辰先一步接到老管家的內線電話,聞燼回了家,第一時間往畫室來了。
錦辰把畫布藏了起來,換成白天在畫的那幅,單手支著側臉望向窗外陰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