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似乎是有什麼活動,不僅是院子,堂屋裡也很熱鬨,有駐唱在唱民謠,唱這座山的故事,唱漂泊的靈魂。
黎遲受了剛才聽故事的情緒影響,也要了杯酒坐著聽,
錦辰在意識裡陪了他一會兒,確認周圍安全無虞,便分出一部分心神,開始仔細琢磨創造新身份的要花的靈力。
等錦辰回過神。
就發現這倒黴孩子已經喝了大半瓶酒。
黎遲用手撐著發燙的臉頰,眼神濕漉漉的,望著窗外出神。
“……”
錦辰無聲地吸了口氣。
“小遲。”他喚道。
“……嗯?”黎遲慢半拍地轉過臉,眼神聚焦有些困難,臉頰紅撲撲的,聲音帶著醉後的綿軟。
“哥哥,怎麼了?”
“黎小遲,”錦辰說,“你喝醉了,回房間去。”
錦辰嘗試了一下意識轉換,發現黎遲此刻的精神狀態像是浸在溫水裡,軟綿綿的,根本無法順利完成切換。
還能怎麼辦,隻能哄著。
好在第一次喝酒的黎遲酒品出乎意料的好。
他聽到錦辰的話,雖然反應遲鈍,但還是乖乖地哦了聲,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一步一頓地走回房間。
房間裡沒開主燈,隻有玄關處昏暗的廊燈亮著。
黎遲沒往床邊走,挪到房間角落那麵巨大的穿衣鏡前,一屁股坐在地毯上。
他就那樣抱著膝蓋,對著鏡子裡模糊的影子發了一會兒呆。
很努力讓自己清醒一點。
沒撐多久,他又把滾燙的額頭抵在了冰涼的鏡麵上,聲音含混不清。
“哥……我有點難受。”
“怎麼難受,想吐嗎?”錦辰立刻問,仔細感知著他的身體狀態。
黎遲皺著眉,努力感受了一下,搖搖頭。
“好像……不是。”
他抬手捏了捏自己同樣發燙的耳垂,呼吸有些急促,“是……癢癢的……還有點熱……”
他不安地動了動身體。
錦辰沉默了。
他想起中午那頓山野風味,黎遲覺得那盅菌菇羊肉湯特彆鮮美,沒忍住喝了兩碗。
現在被這半瓶酒一催發,那點微弱的燥性全給勾上來了。
黎遲隻覺癢意和燥熱越來越難以忍受。
他本能地撒嬌,“難受,幫幫我。”
錦辰歎息,又覺得這崽子迷糊又坦誠的樣子實在有點好笑。
“是誰來到這裡,我就管不住了?嗯?”
“湯鮮就饞嘴喝兩人份,酒好喝就灌大半瓶,現在難受了,怪誰呢。”
黎遲被他說得更加委屈,哼哼唧唧地反駁,身體無意識地往冰涼的鏡麵上貼,試圖汲取涼意。
“讓你管,怎麼辦啊。”他臉頰和耳根紅得像是要滴血,整個人像隻被熱氣蒸熟的蝦米。
錦辰放柔了聲音,“乖,你閉上眼睛,試試能不能睡著?”
黎遲很聽話地喔了聲,努力閉上眼。
可不到一分鐘,那股燥熱和心癢又卷土重來,比剛才更甚。
他難受地皺緊眉頭,睜開眼,眼神濕漉漉的,帶著控訴。
“睡不著,還是難受。”
錦辰也沒轍了。
但看著他家小崽子被那點菌湯和酒精折騰得實在可憐,蜷在地上,又怎麼能不管呢。
他想了想,磁性的聲音在黎遲的意識裡響起,比平時更低緩地引導。
“小遲,哥哥教你好不好?閉上眼睛。”
黎遲此刻暈乎乎的,大腦幾乎停止了思考,隻剩下本能服從。
他乖乖閉上眼,睫毛不安地顫動著,下意識地咬住了自己的手指,指尖被濡濕。
少年本就生得極好,此刻醉意和燥熱交織,任何一點與情動掛鉤的顏色,都漂亮得驚心動魄。
他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隻是憑借錦辰低沉清晰的指令,笨拙地、生澀地動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