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安排在酒店頂層的景觀餐廳。
周承均心情極好,和趙曦棠並排坐,又讓梁延澤和他們共同用餐。
梁延澤剛拿起筷子,動作卻怔住。
腰間被觸手束縛住,濕滑觸感緊貼著他襯衫下的皮膚,並且……緩緩遊移。
更過分的是,觸手分化出了更細,更靈活的觸須,沿著襯衫的縫隙,鑽進了衣內,擦過他胸前。
梁延澤喉間溢出極輕的悶哼,手中的銀筷脫手掉在骨瓷盤上,弓起身體,試圖抵抗強烈到匪夷所思的快感。
他頭皮發麻,幾乎無法思考,更無力阻止那在衣下作亂的黑霧。
“小梁?”周承均最先注意到他的異常,見他臉色泛紅,呼吸急促,連眼鏡都有些滑落,額角甚至滲出了細汗,不禁皺眉,“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他心裡咯噔一下,壞了,不會是這幾天給助理工作量太大,把人累病了吧。
這可不行,梁延澤這樣的得力乾將他可不想累垮。
趙曦棠也投來關切的目光。
梁延澤艱難地抬起頭,努力想維持平靜,但聲音卻不受控製地微喘。
“沒,沒關係……”他試圖坐直,卻被衣下變本加厲的觸碰激得又是一顫,隻能勉強道,“……可能有點中暑,身體有些不舒服。”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喉嚨裡的顫音,“抱歉,失陪一下。”
“快去休息,”趙曦棠立刻道,“需要叫醫生嗎?彆硬撐。”
“是啊,不然彆人還以為我多虐待助理呢!”周承均說。
他對梁延澤的工作能力可是非常認可的。
梁延澤立刻起身,腳步有些虛浮地匆忙離席。
他一邊快步走著,一邊極力壓低聲音對著空氣警告。
“錦辰……停下……聽見沒有。”
然而溝通無效。
衣下的觸感甚至變得更加過分,細小的觸須纏繞廝磨,帶來一陣強過一陣的酥麻與微痛。
梁延澤根本撐不到回房間,視線掃過餐廳出口旁標的休息室,也顧不得許多,快步走過去,對門口的服務員匆匆說了句需要休息一下,便推門而入,反手將門鎖死。
這是布置簡潔的小房間,隔音很好,一關上門,外麵的聲音便消失了。
梁延澤背靠著門板,身體微微發抖,終於支撐不住,順著門板滑跪坐在地毯上。
他的呼吸徹底亂了,額發被細汗浸濕,幾縷貼在額角。
眼鏡歪斜地掛在鼻梁上,鏡片後的眼睛泛著潮濕的紅,平日裡冷靜自持的神色被難堪,惱怒和被迫沉溺的迷離所取代。
襯衫最上麵的扣子不知何時被掀開了,領口微敞,白皙的脖頸和鎖骨暴露在空氣中。
而更過分的是,依稀能看到襯衫布料之下,有不自然的凸起和蠕動痕跡。
甚至小截模糊霧氣觸須從他的領口邊緣探出來,曖昧地絞緊著下方的肌膚,觸須表麵生長著極為細小粗糙的倒刺,劃過敏感的皮膚,留下一道道紅痕。
梁延澤無意間抬頭,看到了對麵裝飾鏡裡的自己。
衣衫不整,眼尾緋紅,被非人的存在肆意纏繞。
沉淪失態的模樣。
羞恥和惱怒衝上頭頂,梁延澤伸手抓住門把手,指節用力到泛白,從齒縫間擠出聲音,前所未有的厲色:。
“錦辰……停下!”
這一次,他衣下肆無忌憚的霧氣停頓了一下。
錦辰乖乖地縮回常規大小,重新凝聚在梁延澤麵前,似乎有點無措地看著他。
鏡子裡,梁延澤看到領口處的紅痕,也看到那團霧氣小心翼翼地靠近,想碰碰他泛紅的眼角。
“好可憐……”錦辰的意念傳遞過來,帶著點做錯事後的笨拙安撫,但又摻雜著無法完全壓抑的迷戀。
“可是,忍不住。”
深淵沼澤對自己的意誌力,產生了巨大的懷疑。
梁延澤沒有理會他,疲憊地閉上眼,深深地呼吸,努力平複著過快的心跳和身體裡殘留的,令人無措的戰栗感。
他靠著門板坐在地上,重新找回冷靜。
那團肇事的黑霧察覺到他急促的呼吸,飄到他身邊,繞著他垂在身側的手腕。
像個做錯了事又不知該如何是好的寵物蛇,輕輕盤繞著。
“老婆,”錦辰很委屈,“我還沒有氣完呢,你怎麼也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