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瑞克端著紅茶杯,又問,“那麼,他原來的桌底下有個夾層,裡麵的盒子裡裝著一枚黃金胸針。”
“文森特之前對我說會送給心愛的人,您是否收到了這枚胸針?”
埃莉諾疑惑地望向阿爾瑞克。
而聽見這話的錦辰倒是先看了眼喬舒亞,發現對方的臉色變得蒼白。
錦辰若有所思,又聽埃莉諾說,“文森特是送過我很多禮物,但從來不包括那枚黃金胸針,探長。”
阿爾瑞克卻隻是笑了笑。
“抱歉,埃莉諾小姐。”
錦辰湊在阿爾瑞克耳邊輕聲問,“阿爾瑞克,你和文森特少爺很熟悉嗎?”
書房裡藏著的禮物都熟知,這超越了一般的好友關係。
阿爾瑞克簡短地回答,“或許。”
奇怪的回答。
錦辰沒再追問,注意力轉回案件上。
他從口袋裡拿出那個小本子。
不過短短一天半的時間,那個小本子已經寫寫畫畫了將近一半。
阿爾瑞克莫名勾了下唇,如果他沒發現西裡爾總有事沒事就在上麵畫畫,恐怕真的要相信他收集了許多線索。
錦辰對眾人謙虛有禮地溫聲說,“所以文森特少爺死亡的那一段時間,大家都在做什麼?”
“抱歉,我知道不同的警督問過很多遍,但這個很重要。”
不斷地、反複地追問這個問題,如果是胡編亂造的人,不大可能記得前一遍或者前幾遍自己說了什麼。
錦辰便能從這些細節中捕捉到不同尋常的點。
喬舒亞依然是那個答案:因身體不適去文森特的書房拿止疼藥,十點半之後離開便回到臥室休息,直至被喧鬨聲吵醒,才知道文森特死亡。
喬舒亞柔聲說:“西拉斯是我的貼身男仆,他可以為我證明。”
西拉斯點頭。
錦辰看了一眼,沒說什麼。
埃莉諾小姐說,“那天晚上我在房間裡選裙子。”
“如果事情沒有到這個地步,文森特沒有……”埃莉諾有些哽咽,又拿著扇子扇了扇,“我們本應該去遊玩,這也是我來這裡的目的。”
“選裙子?”錦辰突然反問,語氣裡的溫和也少了幾分,著重強調這點。
“是嗎,埃莉諾小姐?”
埃莉諾期期艾艾地點頭,“怎麼了嗎?”
於是所有人都看著錦辰很嚴肅地把小本子往前翻了幾頁,仔細尋找什麼。
翻了好幾遍。
阿爾瑞克:“……”
布魯斯是個不耐煩的暴脾氣,當下就嗆阿爾瑞克,“你們偵探事務所已經貧窮到這個份上了嗎?給偵探配備的本子居然這麼寒酸!”
錦辰:“……?”
他勉強從一堆怪畫裡找到前麵的記錄,就聽見這句話,趕緊說,“抱歉,布魯斯警長,是我覺得這樣方便。”
“好了,趕緊說。”布魯斯催促道。
錦辰清了清嗓子:“上午我詢問過守門的下等仆人,他說在那天晚上十點左右看見埃莉諾小姐您從花園裡回來,又走小道回了客臥的樓梯。可您說您隻在房間裡選衣服,難道他在撒謊?”
錦辰的話讓所有人都沒想到。
阿爾瑞克和布魯斯都看向這位淑女,目露探究。
埃莉諾低著頭,錦辰卻沒錯過她臉上的慌亂,甚至看到她咬了咬唇,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
忽然,埃莉諾掩麵哭泣,束腰的淑女裙讓她哭得氣息微弱。
錦辰都怕她抽過去了,沒有追問,等埃莉諾喘勻了這口氣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