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推開門，就見謝霖舟被堆雪人的年輕人簇擁在中間，以戴著鮮紅圍巾的胖乎乎雪人為背景合影。
雪花零星飄落，燈光溫柔，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燦爛的笑容，蓬勃熱烈的生命力仿佛讓雪人也變得生動可愛。
所有人都看著鏡頭，唯有謝霖舟在快門按下的最後一瞬，目光越過街道，看到從門內走出的錦辰，四目相對，眼底有細碎的光流轉。
拍完照，謝霖舟快走幾步來到錦辰麵前，鼻尖和臉頰被凍得微微發紅，在冷空氣中嗬出白霧，“等久了吧？”
“還好，”錦辰摘下他的手套，將雙手攏在掌心裡捂了捂，才將杯子遞過去，“冷不冷？”
室外待得久了，謝霖舟驟然接觸到暖意，忍不住打了個激靈，這才後知後覺地感到寒意。
他接過杯子，通紅的鼻尖往錦辰頸窩裡埋，呼吸間帶出的霧氣氤氳。
“我的作品獲獎了，我很高興，第一時間就想來找你分享，外麵好冷，我們快上樓。”
推門走進暖意融融的酒吧，路過喧鬨的卡座區，謝霖舟新奇看了看店裡布置的聖誕裝飾，壁爐架上還掛著長筒襪，處處透著溫馨。
“真好看，明天我也在事務所放一些……還是算了，”謝霖舟笑著搖頭，“他們要是看到這些，更沒心思上班了，還是讓大家早點忙完手頭的工作，安心放年假更好。”
錦辰掠過吧台上擺放的拐杖糖，忽然問，“舟舟，喜歡草莓味還是巧克力味？”
謝霖舟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巧克力吧，你不是不愛吃甜食嗎？”
錦辰伸手取了兩根巧克力味的拐杖糖，指尖在謝霖舟的鼻尖上點了點，意味深長，“特定情況下，還是愛吃的。”
旁邊卡座正好有服務生在介紹今晚的情侶特彆活動，謝霖舟上樓梯時聽了一耳朵，這才恍然。
他偏過頭，用手指戳了戳錦辰的肩膀，眼角眉梢染上促狹笑意，“原來是這種特定情況，有點悶騷啊，男朋友。”
二樓休息室也經過布置，角落裡立著一棵聖誕樹，看起來和他們家裡的那棵頗為相似。
謝霖舟還沒來得及仔細欣賞，就被錦辰攬著腰吻了下來。
他眼睫顫動了一下，很快便被勾起溫存的心思，順從回應。
這段時間等待大賽結果，謝霖舟心裡難免積壓了些許焦躁，好消息落定才放鬆下來，沉溺於這份親密溫存之中，甚至生出了幾分食髓知味的貪戀。
一根拐杖糖被錦辰遞到他唇邊，謝霖舟剛含住，錦辰的吻便再次覆了上來，沒有想要細細品嘗的意思，堅硬的糖體在唇齒交纏間很快被咬碎，巧克力的濃香與彼此的氣息交融，在口腔裡融化開來，呼吸變得滾燙急促。
謝霖舟輕哼了聲，嘴裡被甜膩的巧克力味道占滿，過分的甜度反而催生出更深的渴求，不自覺索吻。
他有些失神地微仰起頭，靠在沙發背上胸膛起伏，泛紅的指尖抓皺了錦辰的衣服布料，還能聽見酒吧樓下門外客人的歡呼聲，必定十分愉快雀躍，而此刻擁抱著愛人的自己，同樣被巨大的幸福感充盈著，忍不住輕蹭錦辰的耳朵，胸腔裡的情緒飽漲滿溢。
不知過了多久，謝霖舟才意識到樓下的喧鬨聲逐漸平息了。
他輕聲問，“……現在幾點了？”
“剛過淩晨。”錦辰吻了吻他濕潤的眼角。
“我還以為很晚了，客人都散了嗎？”
“沒有，外麵開始下雨了，大家都回到酒吧裡麵了。”
“又下雨了啊……”謝霖舟在迷蒙中想起門口那個戴著紅圍巾的雪人，語氣帶著點惋惜，“可惜了，那個雪人剛堆好呢。”
錦辰將他往懷裡帶了帶，手臂環住他的腰，謝霖舟溫順坐在他懷裡。
錦辰說：“不可惜，南城雨水多，它度過了平安夜，等下一場雪我陪你再堆一個。”
謝霖舟心裡那點遺憾便煙消雲散，“是啊，南城雨多，今年的雪已經是難得的幸運了。”
謝霖舟笑了笑，輕蹭錦辰的臉頰。
“聖誕節快樂。”
南城的雨季，往往從十月便開始，纏綿地貫穿整個秋冬，直至來年春天。
季風帶來豐沛的水汽，時常讓這座城市籠罩在朦朧的濕意裡。
但有愛的話，雨季也不算難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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