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過是個沒用的人類,魂體黯淡,連給城主您塞牙縫都不夠格,城主要他做什麼?”
錦辰將殷潮生扯進懷中,語氣狎昵,指尖劃過殷潮生冰冷滑膩的臉頰。
“若是城主哪兒不順心,找我便是,何必跟人類計較。”
殷潮生低哼,“笑話,”
他聲音冷冽,溢著傲慢戾氣,“這座鬼城一草一木,連同這裡的每一縷陰魂,都是本座的,何況是你,與這個不知死活的人類。”
殷潮生側過頭,詭麗的瞳孔盯著錦辰,翻湧著猩紅殺意,“本座遲早會親手殺了你這隻不知天高地厚的瘋狗。”
錦辰眉梢輕輕一挑,像是聽到有趣的話,唇角勾起玩味弧度,光似是不經意地掃過殷潮生周身。
“又要殺我?”
這話實在意有所指,殷潮生便想起在厲鬼囚牢裡,令他感到屈辱又陌生的懲罰,被強行壓下的反應又有複蘇的跡象。
他剜了錦辰一眼,不敢想這廝居然還敢當麵提起。
殷潮生憤怒時實在嚇人,癱軟在角落的劉周被恐怖的威壓懾住,恨不得將自己埋進地磚裡。
殷潮生厭煩地瞥了那人類一眼,正欲發作,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錦辰察覺到他的神色變化,適時地朝殿外揚聲道:“骨白白!”
隻聽哢噠哢噠一陣急促的聲響,瑩白的骷髏忙不迭地從門縫裡擠了進來。
它這會兒才把自己重新拚裝好,隻是有幾根肋骨還裝得不太對稱。
“把他帶去偏殿西側那間空房看著,沒我的允許,任何東西都不準靠近。”錦辰道。
骨白白空洞的眼窩看了看殷潮生,見城主懶得理會,這才趕緊上前,骨爪一把撈起地上軟泥般的劉周,像是拖麻袋一樣,哢噠哢噠地迅速拖出了房間,還貼心地用腳骨勾著關上了殿門。
殷潮生因那人類被帶離,而稍稍分散的注意力被拉回,還被錦辰牢牢圈懷抱裡。
殷潮生掙紮了一下,沒掙脫,反而貼得更近,麵頰是病態的蒼白,反而多了幾分琉璃似的剔透脆弱。
錦辰愛不釋手地又湊過去,親吻總是吐出冰冷話語的唇。
殷潮生偏頭避開,錦辰的吻便落在了他的唇角,他反應極快地張口,狠狠在唇瓣上咬了一下,腥甜在口中彌漫開。
錦辰吃痛卻沒退開,笑聲傳入殷潮生耳中,“城主好狠的心。”
他伸出舌尖,舔去唇上那點血珠,目光灼灼地盯著殷潮生,“七日之期眼看就要到了,城主就真舍得……不多與我說說話?”
殷潮生冷嗤一聲,彆開臉,不想看他那副故作姿態的樣子。
“本座巴不得你立刻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話雖如此,殷潮生的目光卻不由再次落回錦辰眉心,那裡由他親手種下的幽冥花印記,仍然隻是花苞模樣,如妝點的花鈿,彆說盛開了,連蔓延生長的跡象都沒有。
這實在不合常理,幽冥花汲取魂力,七日必綻,魂飛魄散,從無例外。
可眼前這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