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個議論最凶的弟子忍不住出聲,“大師兄!這不合規矩吧?這人可是小師叔先帶回來的!”
“就算……就算您也想要,也該講究個先來後到……”
他話未說完,就被錦辰回眸一瞥凍在了原地。
“再讓我從你們口中聽到爐鼎二字,後果自負。”
那弟子渾身一顫,臉上肌肉扭曲,連忙躬身低頭,再不敢多言。
殷潮生唇角抑製不住地上揚,又趕緊抿住,裝作乖巧的模樣,輕輕晃了晃錦辰的袖口,軟聲道:“師兄……我腳好像扭傷了,走不動路。”
他仰頭看著錦辰,眼神裡藏著狡黠的光。
殷潮生從未見過錦辰端方雅正身著白袍道服的模樣,清冷禁欲,宛如謫仙,與那個在鬼城與他糾纏不休的瘋狗截然不同。
這強烈的反差,讓他心癢難耐,恨不得立刻親手將這身白袍撕碎,看看底下是否還是那個讓他又恨又迷戀的靈魂。
他就是要撒嬌,要錦辰在這群他曾經的“同門”麵前,為他破戒,為他失態。
錦辰垂眸,伸手撥弄了一下殷潮生長長的睫毛,覺得有些好笑,“那你要怎麼?”
“抱我。”殷潮生理所當然地說,張開雙臂,眼神直勾勾的,帶著挑釁與期待。
話音落下,錦辰竟真的俯身,手臂穿過他的膝彎和後背,輕鬆地將少年打橫抱了起來。
他抱著殷潮生,轉身就往自己居住的院落走去,改變了原本出門的計劃。
楚久山也站在人群中,看著大師兄抱著那紅衣少年離去的背影,眼神中閃過短暫的茫然掙紮。
殷潮生的出現像一根刺,紮破了他沉溺多日的幻夢泡沫,讓他恍惚間記起,這裡的一切……都是假的。
可當他轉頭看到小師叔那張關切的臉,那點清醒又迅速被溫暖的假象淹沒。
錦辰的院落。
錦辰將殷潮生放在屋內鋪著軟墊的榻上。
殷潮生立刻像沒了骨頭般,軟軟地勾住錦辰的脖頸,不肯鬆手。
他卷起自己一縷垂下的墨發,用發梢輕輕掃過錦辰的臉頰,眼神迷離,吐氣如蘭,“師兄……你看我的眼神,好不清白啊。”
殷潮生故意將唇湊近錦辰的唇角,若即若離地輕蹭,又轉而含住他的耳垂,用舌尖輕輕舔舐,“真的,不想讓我做你的爐鼎嘛……”
錦辰垂眸瞥了他一眼,任由他作亂,伸手拂開他緋紅衣衫的下擺,露出纖細的腳踝,問道:“你這衣衫上的血跡是怎麼回事?”
殷潮生順勢往後一仰,用手肘撐住身體,抬起另一隻腳,用腳尖不輕不重地踩上錦辰的腹肌,語氣嬌嗔。
“我受傷了呀,師兄……你幫幫我嘛。”
錦辰仔細檢查了他的小腿,確認並無傷痕才放下心來。
他抬眸,直視著殷潮生那雙妖異的瞳孔,“城主因何會出現在這夢魘之中?”
“什麼城主呀?師兄你在說什麼呀,我聽不懂。”
殷潮生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笑嘻嘻地裝傻,歪著頭,模樣純真又魅惑,“師兄,你是要把我留下來嗎?”
錦辰牽住他腰間那根細細的紅色腰帶,輕輕一拉,俯身靠近,樂得繼續這曖昧的遊戲,“既如此,想留下來是不是得付出點代價?”
殷潮生主動迎上去,用鼻尖親昵地蹭著錦辰的鼻尖,呼吸交融,氣氛旖旎到了極點。
“師兄,那你……可要輕一點哦。”
錦辰:“……”
【檢測到反派心動值+12,累計60!】
——
不過兩日功夫,尋卦宗內便流言四起。
都說大師兄錦辰被那來曆不明的紅衣精怪迷了心竅,日日夜夜纏綿在院落之中,連每日的早課都不再出現。
偶爾現身一次,那精怪也要纏在他身上,恨不得被大師兄摟在懷裡練劍,舉止親密得簡直傷風敗俗!
流言不知從何而起,卻如同野火般蔓延,添油加醋愈演愈烈。
許多弟子看向錦辰院落的方向,眼神都帶上了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