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二皇子則是早早就到了一石居,坐在了早就定好的包房之內,就等著周辰到來。
「殿下,我們來的是不是太早了?」
已經站了好一會的謝必安,忍不住對二皇子問道。
二皇子喝了口酒,道:「不早,早點來,也顯得誠意足些,周辰可不僅僅隻是鎮國公,更是大宗師,再高的禮節也不為過。」
「可這位鎮國公,封了國公後,也一直不問事,陛下給
他封官,他也不應,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應該比我更了解吧,畢竟你們都是習武之人,說不定他就真的是那種淡泊名利的人,你看看天下五大宗師,除了宮裡的那位不知道具體身份的大宗師,其餘的幾位大宗師,有誰入朝為官的?」
二皇子捏了顆葡萄放進嘴裡,嘟囔道:「照我看啊,大宗師已經不能算是正常人,這常人追求的名和權,恐怕已經不被他們放在眼裡了。」
謝必安想了下,好像還真是如此,北齊的苦荷,東夷城的四顧劍,慶國的葉流雲和周辰。
苦荷是北齊皇族,但人家根本不過問北齊之事,東夷城四顧劍雖然是城主,但卻是個劍癡,也很少管事,葉流雲那就更不用說了,就是個閒雲野鶴,現在的周辰,雖然頂著鎮國公的爵位,但也不願意入朝為官。
「既然殿下覺得他不會為名利權力所累,為何還要這般拉攏?」
二皇子嗬嗬道:「周辰是大宗師,不為名利所累,可彆人不一樣啊,鎮國公府又不是隻有他一人,將來他也肯定要娶妻生子吧,就算為了子孫後代,他也肯定是要做抉擇的,不是嗎?」
謝必安道:「是這個道理,但能成嗎?」
「這誰知道啊,儘力而為罷了,不過他沒答應太子,反而先找了我,說明我的機會應該比太子大些,就看我能不能說動他。」
他也沒指望能收服周辰,大宗師,又是鎮國公,怎麼可能被他一個儲君都不是的皇子收服,他這是想要拉攏,最起碼在太子和他之間,周辰能偏向他,就足夠了。
這時,範無救推門走了進來。
「殿下,鎮國公已經出發了,應該要不了多久就能抵達。」
二皇子頓時精神一震:「好,立即讓人把這裡收拾一下,然後準備上酒菜。」
…………
馬車內,周辰正閉目養神,突然馬車停下。
「少爺,一石居到了。」
周辰睜開眼,走下了馬車,他剛下馬車,就見二皇子帶著謝必安迎了上來。
「見過鎮國公。」
周辰點點頭,回道:「殿下。」
看著周圍的行人,以及一石居內的客人,他稍顯意外。
「我還以為殿下會清人清街呢。」
二皇子笑道:「我倒是有這個想法,但覺得國公應該不喜歡這麼張揚,更喜歡與民同樂,所以我就什麼都沒做。」
「殿下倒是坦蕩。」
「在國公麵前,想不坦蕩也不行啊,什麼能瞞得住您的雙眼。」
二皇子恭維了一句,然後客氣的說道:「酒菜已經備好,鎮國公,請。」
「殿下,請。」
周辰跟二皇子一起走進了一石居,直接就去了樓上的包房。
坐下後,二皇子十分熱情,連連說著好聽的話,既顯得尊敬,但也沒有怎麼放低姿態。
「之前的事……」
「殿下,那事早就過去了,就不再說了。」
「對,對,看我這嘴,早就過去的事,還提它乾嘛。」
二皇子嗬嗬笑著,他看出來周辰的確是沒把那晚的事情放在心上。
「國公品行高潔,令人欽佩。」
周辰道:「那殿下可看錯了,我可不是個品行高潔的人,反而是個睚眥必報的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倍還之。」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倍還之,說得好,說得好啊。」
二皇子重複著周辰這句話,撫掌大讚。
「聽聞國公在北齊的時候,跟文壇大家莊墨韓先生乃是忘年交,依我看,國公的文
采,絲毫不比莊先生差。」
「我跟莊先生確實是忘年交,但比起文學載道的莊先生,境界還是不如的。」
周辰自認學問才識不比莊墨韓差,但對文學的熱枕和追求之心,是遠遠不及莊墨韓的。
二皇子是個健談之人,話說的體麵又好聽,所以飯桌之上,兩人聊的是非常順暢,推杯換盞間,關係也算是稍微近了些。
這樣的結果讓二皇子還是非常滿意的,雖然周辰也從來沒說過半句偏向他的話,但反而是讓他覺得安心,他可不認為自己有多大的魅力,能讓大宗師俯首拜服。
兩人正喝酒說話,忽然有人敲們。
「進來。」
進來的是謝必安,他走到二皇子身邊,在二皇子的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讓二皇子的表情頓時變了變。
二皇子聽完,看向了周辰,說道。
「京都最近發生了一件事,國公肯定也聽說過,就是我姑姑的女兒,郡主林婉兒,跟司南伯的私生子範閒,被陛下賜婚;昨日範閒剛到京都,巧合的是,就在剛剛,他跟範府的範若若和範思轍,也到了一石居,現在就在外麵。」
話剛說話,他突然一愣。
這麼巧?
今日周辰讓他來一石居,而恰恰範閒也來了一石居,怎麼會這麼巧,難道是周辰算好的?
可他心中很快就否決了,他昨日收到回信的時候,範閒也就剛入京都,周辰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未卜先知吧?
應該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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