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入境,邊關告急!
王府大軍加入戰場,立刻打破了兩國維持百年的平衡,原本僵持的戰場呈現出了一邊倒的趨勢,敵軍硬生生鑿進角生國腹地,角生國大軍從交戰之處便開始節節敗退,一時間流言四起。
在這方地界的修士心目中,五方上國的強大根深蒂固,當得知敵人是來自朱乾王朝的王府,許多人都感到大禍臨頭,惶惶不可終日。
事實也正是如此,敵人在角生國長驅直入,如入無人之境。
憤怒的情緒縈繞在億萬角生國子民的心頭,更多的則是恐懼,強大的影神國已經被他們推翻,麵對赤融國也不會有絲毫懼意,可是朱乾王朝是五方上國之一,無數年來,任何試圖挑戰五方上國地位的仙國都以滅亡告終。
五方上國是無法逾越的大山,他們本以為赤融國就是他們最後的對手,沒想到會為朱乾王朝所不容。
為何上天如此不公,角生國的命運為何如此飄搖?無數人向蒼天發出質問。遍觀其他仙國的崛起之路,鮮有像角生國這般坎坷的,他們根本沒有喘息的時間,馬不停蹄迎接一個又一個強大的敵人。
一場場敗績不斷傳回來,角生國被敵軍步步緊逼,結果卻是一再敗退,幾乎沒能取得一場大勝,加之流言越來越多,絕望的情緒在國內迅速蔓延。
有說國主無德,有說五雷教壯大太快,引起了朱乾王朝的忌憚,更有甚者,有人宣稱五雷教主其實是妖邪變化的,妖邪作亂,為世人所不容……
當角生國一退再退,自然不可能指望各地的守軍抵抗王府和赤融國大軍,幾乎大軍所過之處,守軍立刻開陣投降,直如雪崩一般,更加劇了這種絕望。
在此之前,誰也想象不到,如日中天的角生國如此不堪一擊,這麼快就露出了敗亡之象。
就連最初的角生國子民,見證角生國從一蕞爾小國走上巔峰,一次次將不可能變為可能,也陷入了深深地絕望,認為這將是葬送角生國的絕境。
此時縱觀角生國版圖,敵軍撕開一個大大的口子,一路長驅直入,直插腹地,孤軍深入本是兵家大忌,但敵人此舉展現出了他們絕對的自信和實力,看起來絕大部分領土仍然屬於角生國,危機卻已近在咫尺。
無數目光望向角生國都城、五雷教總壇。
無可匹敵的敵人加重了觀望的情緒,角生國有太多勢力聽調不聽宣,他們可以加入角生國,就能叛國投敵。對他們而言,國主是誰無關緊要,他們始終是一方諸侯。
如果角生國占據優勢或者雙方僵持,這些勢力會抵抗,而今呈現出一邊倒的局勢,他們想的隻會是等敵軍兵臨城下,立刻投降。就算都城百般催促,都選擇視而不見,不會派出一兵一卒。
諸侯不可靠,但角生國還有一股最值得信賴、最神秘的力量——五雷教!
角生國國主隻是傀儡,五雷教教主才是角生國真正的主人,這不是什麼秘密。之前最危急的時候都是依靠五雷教,所有人都在等待,五雷教再次站出來力挽狂瀾。
令人疑惑的,五雷教竟然始終沒有什麼大動作,安忍不動,究竟是在醞釀什麼陰謀,還是畏懼芝漣王和楚墟王,不敢迎戰?
於是便有人站出來解說緣由,之前角生國能夠高歌猛進,並非因為五雷教有多強,全是因為北蘆王等三王在暗中支持,如今三王遇到了麻煩,自顧不暇,五雷教教主屢次求援都沒能請來援兵,自然就暴露出外強中乾的本質。
投靠三王就是角生國滅亡的開始,鼠目寸光,看不到楚墟王和芝漣王橫亙在這方地界和三王之間,一旦事情有變,三王根本來不及救援,事實果然如此!
這個流言甚囂塵上,五雷教的表現似乎也如流言說的那般。敵軍迅疾如風,高歌猛進,五雷教卻始終沉寂,沿途的五雷教雷塔被敵軍順手蕩平,也沒有絲毫反抗之力,令人愈發相信他們真的是外強中乾。
說不定,五雷教教主已經率領眾弟子棄國而逃。憑借那麼多的弟子,隻要不去招惹五方上國,重蹈覆轍,五雷教隨時隨地都能複起,何必死守角生國。
當今局勢之下,角生國滅國已成定局,各方諸侯已經開始為投降赤融國做準備,甚至有人蠢蠢欲動,準備進攻五雷教的雷塔,為新的國主獻禮。
隨著敵軍逼近角生國都城,絕望的情緒達到了巔峰。
元祚坐在大殿一角,麵前懸浮著一幅靈氣幻化而成的輿圖,幾乎占據整座大殿,囊括角生國全境,在輿圖之上,一條猩紅的紅線極為刺眼,所過之處,旌旗紛紛倒塌。
元祚凝視著紅線將前方一杆杆旌旗吞噬,無動於衷。他已經做到了極致,勝負與否,不在他和角生國,而在那位神秘的五雷教教主。
也不知為何,他對五雷教教主有著強烈的信心。
這時,又有一人走進大殿。
元祚抬眼看過去,露出一抹譏笑,“特使終於肯露麵了?”
霄明散人滿臉苦澀,“老朽無顏麵對諸位道友,來此隻是想勸一句,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諸位不如隨我回北蘆王府,老朽會竭儘所能,為諸位謀一處地界,重建角生國。而且北蘆王對教主極為看重,定會委以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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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見不到秦桑,隻能來找元祚。
“哼!看重教主,就是這麼看重的?”元祚冷哼。
霄明散人無言以對,這裡說到底隻是一塊飛地,三王插手隻是不想讓楚墟王和芝漣王這麼容易得手,用來牽製他們的精力,並沒有勢在必得的心思。而今他們達到了目的,楚墟王和芝漣王出兵之際,他們正在彆處謀取了更大的利益,角生國就變得無關緊要了。
三王最看重的隻有秦桑等寥寥幾人,放棄了角生國,但對他們許以高位,命霄明散人前來勸說。
元祚也清楚霄明散人左右不了三王,垂頭繼續看向輿圖,道:“沒有教主的命令,元某是不會離開的。”
“可否給老朽一個麵見教主的機會?”霄明散人急切道。
“教主想要見你的時候,自會召你前去,”元祚淡淡道,“大軍將至,特使還是儘快離開吧。如果不想走,就留下來,陪元某說說話。”
霄明散人有些驚疑不定,無論白穎兒還是元祚,都如此鎮定,難道角生國還能依靠什麼翻盤?
此時此刻,白穎兒坐鎮靖壇,麵前也擺放著一幅輿圖,忽然心有所感,抬頭看到秦桑不知何時出關了。
“師父!”
她忙起身行禮。
秦桑掃了眼輿圖上的紅線,道:“回坎離合元壇吧。”
白穎兒眼神一亮,她隻知秦桑銘刻了一道四階雷符,朱雀對這道雷符都滿口稱讚,終於能夠親眼見識它的威力了!
“弟子遵命!”
白穎兒領命而去,秦桑緩步登上靖壇,祭出一畫軸,在麵前徐徐展開,正是乾坤龍變圖!
隨即沉心入定,秦桑心神和往常一樣放開。
先是通過道庭法壇,感知到一座座散布在角生國的法壇,都壇、分壇的壇主都在嚴陣以待。
他還感受到,隱隱有一種強烈的情緒彌漫在角生國上空,以及每個子民的心中。國破家亡之際,無論是否認可角生國,都難免有兔死狐悲之感。
人心可用!
“起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