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嚓,特麼大意失荊州啊……”林平眼前一黑,這下特麼完了——他在激清揚濁點醒吳濤之前,倒是忘了一件事情,吳濤現在雖然腦子裡所有的狂暴氣脈都已經被“驅趕”回了紫府之中,但腦部仍有積淤,神智還處於不清醒狀態。
這種狀態下,是不適合弄醒他的。
可林平一時大意,忘記了這件事情,直接激醒了吳濤,結果,現在的吳濤神智不清醒之下,攻擊性極強,就要砸死他。
並且,吳濤原本體格極為健碩,再加上氣脈紅河剛剛去蕪存精完畢,能夠自動激發一絲氣脈命河之力,這也讓他怒砸林平的力量更加恐怖,至少兩千斤以上。
下麵就是堅硬的水泥地麵,而現在已經耗儘了黃金月河之力的林平就如同一顆雞蛋般脆弱,彆說吳濤了,就算孫尚文都能掐死他。
如果不出意外,林平這一下算是死定了。
不過,遠處傳來了一聲長喝,“濤兒,放下先生。”
下一刻,金怒已經到了吳濤麵前。
就在吳濤剛剛將林平舉起來的時候,金怒已經一掌輕輕拍在了他的後背,真氣透體而入,吳濤身體搖晃,扔了林平,再次躺在了床上。
而金怒已經接住了林平,將他放到地麵,歉意地道,“對不起,先生。”
“不礙事。”林平驚魂未定,吐出口長氣,擺擺手道。
不過他剛剛站直身體,卻是腦際一陣陣地眩暈,他清楚,這是氣脈命河的力量徹底用儘所導致的,甚至於,他馬上就要睡過去了——這也是紫府氣髓的自我保護機製,到了一定程度,人就必須全麵靜止,不能再耗費半點命河之力了,否則就會有透支造成傷害永不可逆的危險。
就在他臨睡去之前,他勉強用儘了最後一絲力量向孫尚文喝道,“尚文,頂心銀針再入一分,眉心銀針再入兩分,雙陽穴上,再入三分,化血清淤,祛除頑疾……”
剛說到這裡,他眼前一黑,已經徹底昏死了過去。
然後,他做了一個夢,在夢裡,他仿佛看到了一個街上算命的老道士,拿著一杆小旗子,坐在一條胡同的街口。
他仿佛一直在打嗑睡,可是偶爾抬起眼皮的刹那,有精光閃動,顯然並不是普通人。
一個身材高大、體格健碩的年輕男孩兒從他身畔走過,依稀看去,好像是他剛剛出手救治過的吳濤的樣子。
然後,那個老道士不知道說了一句“幼年喪父,命運多桀”,吸引了吳濤的注意。
隨後,吳濤便坐了下來,而老道士則伸出手去摸著他的脈門,猛然間便睜開了眼睛,盯著吳濤。
就在吳濤害怕想要縮回手去的時候,那個老道士伸手在他額前一拍一抓,隨後,掌中便多了一團晶瑩璀璨的光芒。
“氣髓?”縱然是在夢中,林平也能清晰認得出來,那就是吳濤的氣髓。
隨後,那個老道士伸手在自己的額間一抹,那團氣髓便消失不見了,而他則收拾起了東西,拎起了那杆小旗子,向著遠處走去。
吳濤在原地坐了半晌之後,才捂著頭,呻吟著走回宿舍,隨後,當天半夜裡,他便發了瘋,打倒了許多人……
“確實是被人掠奪氣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林平喃喃念道,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正說到這裡時,身畔就響起了幾聲呼喚。
“林先生,林先生……”
“師傅,師父……”
“大叔,你醒醒啊……”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瞬間夢境消失,意識由遙遠變得清晰起來,林平緩緩睜開了眼睛。
就看見,麵前有好多人。
有柳敏,有孫尚文,居然還有丁月雯抱著弟弟也在這裡,此刻正淚水漣漣地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