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的心情真是一個“惡向膽邊生、怒從心頭起”,要不是還要觀察一下情況,他恨不得馬上出手將這小子撕個稀碎!
“記住,我叫趙四萬,在這底下,我就是爺,叫我四爺就行!”
趙四萬指著自己的鼻子怒哼了一聲道。
“是是,四爺。”
林平咬牙點頭應道,強忍了一口惡氣。
“滾去那邊,找孫管事報道,並建立工檔。”
趙四萬很是滿意他的態度,點了點頭道。
林平拿著工具向著他指的方向走了過去,然後就看到,正有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坐在一張桌前,蹺著二郎腿,哼著歌兒在那裡假寐。
不時有工人從礦洞深處走了出來,背著大大的一筐礦石,在他這裡由後麵的幾個人驗貨、上秤、記重量,然後又步履蹣跚地走回去。
“孫管事,您好,我是新來的……”
林平小心翼翼地道。
那個孫管事打了個哈欠,扔過來一張紙,“規矩都知道了吧?寫上自己的姓名、年齡、修為境界,然後就滾去乾活兒吧。每裝滿一筐,就過來到我這裡上秤。一天至少一噸,並且都得是這種帶銀點兒的石頭,明白了嗎?”
“明白,明白。”
林平趕緊道,寫好了那張紙,他就背著筐子沿著一條幽深的礦洞往裡走。
他仔細觀察了一下,每隔十幾步轉彎兒的地方就有人在那裡守著,警衛十分森嚴。
並且,越往裡走,裡麵越是森寒,到最後,寒氣撲麵而來,也就是修行者,換做普通人,就算穿得再厚,在這裡也根本待不了多長時間就要凍死了。
更何況是乾活兒。
最寒冷的地方,是礦區最深處的一個偌大的空間,那裡足有將近零下三十五六度,這裡也就是冰魄寒銀的礦區了。
礦區裡,是一個巨型的大洞,裡麵叮叮當當的聲音不停地傳來,偶爾還有飛濺的火星。
林平探頭望過去,就看見裡麵亮如白晝,很多衣衫襤褸的修行者在那裡掄動著大鎬,奮力地刨擊著岩壁上的石頭,將刨下來的石頭再裝入筐中。
大概齊數了一下,怕不是有一百二二十人?
一個拿著鞭子的守衛走了過來,上去就是一腳,“還特麼傻站在那裡乾什麼?趕緊乾活兒去。用你的氣感尋找冰魄寒銀,然後將帶有冰魄寒銀的石頭刨下來,裝進筐子裡,聽到沒有?”
“好的,好的。”
林平趕緊拿起了大鎬來,找了一個地方,開始使勁刨了起來。
當然,他不能表現得太輕鬆,要不然的話會露出破綻。
那岩壁真是無比地堅硬,也錯非是修行者,普通人根本就刨不下來。一般的工程器械也沒什麼用武之力,搞不了幾下恐怕工程刀頭就要完蛋了。
所以,這活兒還真就得煉氣修行者乾。
當他刨了兩筐石頭運過去之後,那邊的守衛也就不再盯著他了,放鬆了警惕,跑到洞外抽煙避寒去了。
林平趁著這個當口兒,也湊到了一個滿臉塵土和皺紋,已經看不清楚多大年紀的人旁邊,邊刨石頭邊問道,“這位大哥,我是新來的,請多關照。”
“關照?”那個人轉頭看了他一眼,眼裡掠過了一絲悲愴,“來到這裡,誰能關照到誰?就是像牲口一樣被驅趕著乾活兒,然後等著活活被累死而已。誰有什麼資格關照誰啊。”
他歎了口氣道。
“我叫林平,大哥,您怎麼稱呼?”
林平邊刨邊問道。
“我叫管平之。”
管平之將一塊石頭裝進了大筐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