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謂的,反正,這世間也再無牽掛,去便去了。”
趙慕雪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淡淡地道,好像這一切與自己無關。
“你才二十五歲,花兒一般的年紀,不能就這樣凋零。”
林平抓著她的手,怒喝道。
“那又有什麼辦法呢?你說過,你能救我,可是現在,你能救嗎?”
趙慕雪望向了林平,笑笑問道。
這還是林平頭一次看見她笑,卻是笑得那樣淒苦、那樣憂傷。
“我這種辦法,隻能讓你死,救不了你!對不起!我不是存心欺騙你,可是,我真的,無能為力。”
林平心中泛起了一絲無力的感覺。
就好像,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誰離去,卻無法做任何事情。
他突然間有一種心很痛的感覺,痛得很劇烈。
他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最後,把這歸結為人性中的善良。
是啊,誰願意看見這樣一個年輕美麗的女子的生命,就這樣黯然而逝呢?
那簡直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無情的事情。
“不必說什麼對不起。反正,就算不去那該死的終南煉氣派,我也一樣活不長的,不如去了,臨死前看看更大的世界。
況且,你已經救過我很多次了,我對你隻有感激和感恩,你又何必向我說什麼對不起?”
趙慕雪搖了搖頭,繼續微笑望著他。
這一刻,她的笑容很溫柔,溫柔得像一朵初初綻放的花兒。
林平很想衝口而出,“要不,我們試一次,看能不能救得了你。”
可是,他終究沒能說出口。
因為何飛虛說得對,這根本就隻能是理論上的可行罷了,實踐中永遠無法完成,就算是神仙也無法完成。
“不用為我憂心傷感,我隻是你生命裡的一個過客而已。事實上,能看到你為我難過,已經是我的榮幸了。”
趙慕雪微微一笑道。
今天,她笑的次數很多,多到她短短的前半生都沒有笑過這麼多次。
“榮幸?”
林平一怔,本能地感覺到這個詞裡的蘊義有些非同尋常啊。
似乎,帶著一絲幽怨。
趙慕雪卻不再繼續說下去,而是岔開了話題:“我走的那天,你能來送我嗎?”
“送,一定要送。”
林平咬了咬牙道。
“好,我等你。”
趙慕雪點頭道。
“另外,之前也跟你說過,這裡的事情,你不必擔心,自然會有人來跟你對接。所以,石頭還會源源不斷地送過來的,包括玉廠的邊角料,我都已經安排好了,隻要你定時讓人過來領就是了。
不過,照這樣的速度,怕是用不上兩年,十裡河礦場就要開采完畢了。
還有,楚家的事情,你準備怎麼解決?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在解決楚家的時候,能夠幫助我爸和我哥,將那二百億要回來。
還有,你最近,彆太累,事情不是一天能做完的,一步步地來吧。否則,你的白發會越來越多的。
還有……”
趙慕雪道。
可是,她出奇地磨嘰了起來,恐怕之前一個月的時間加在一起,都不抵她今的話多。
而且,她說的這些東西,好像有用,可大部分都是沒用的。
但她說了半天之後,看了林平一眼,林平卻還在那裡若有所思地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