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什麼也沒有說,隻是留下了那塊烈日羅漢的殘片就走了。
其實他依舊想知道那個人是誰,但若逼問封大娘,或許她會說,但會失去人心,並且,還會揭開封大娘心頭的傷疤,鮮血淋漓。
捫門自問一下,林平真的做不到那麼殘忍。
所以,他隻能離開。
“沒得到什麼答案吧?”
宋名德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的前方,坐在一塊大石頭,嘴裡叼著一根草棍,懶洋洋地問道。
“揭開彆人的傷疤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多少有些殘忍。”
林平歎了口氣道。
“你這小子,不是塊乾事的料子。”
宋名德哼了一聲道,跳下了大石頭,憤怒地離開了。
不過,走了幾步,他就又轉過身來,望向了林平,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不過,倒是真的挺對老子脾氣的。”
然後,他就消失在了原地。
林平搖頭一笑,笑容有些溫暖。
因為有些人,有些話,同樣很溫暖。
……
第二天上午,小紅門,聽雨軒。
早晨陰天,中午的時候居然下起了小雨,坐在聽雨軒裡,看著窗外小雨飄飄灑灑地落下,品著香茗,感受著紅泥小爐煮茶的香氣,再配合上這“聽雨軒”這三個字。
還彆說,真有幾分彆樣的意境。
此刻,林平已經來到了聽雨軒,不過,他居然是到得最早的那個,無論是周雄亦或是那個新任府首,居然都沒有來。
這也讓林平心下間有些疑惑,這是,什麼意思?
坐在聽雨軒中,林平正心思起伏,想著接下來的事情,無論如何,王家是必須要滅了的,接下來,就看怎麼滅了。
正想到仇恨之處,遠處就響起了叮當一聲古樸的鈴聲,那是聽雨軒特有的通知客人到來的聲音。
林平循聲抬頭望了過去,就看見,對麵處走過來一個氣宇軒昂的男子。
那個男子大概四十歲出頭,兩鬢過早霜白,看上去卻並不滄桑,反而為他增添了一抹歲月沉澱的魅力。
那個男子沒有帶任何下屬隨從,甚至都沒有用小紅門的服務員,自己撐傘而來,步履矯健有力,林平細細觀察了一下,心中悚然一驚,好家夥,這個人,居然是一個修行者?
雖然他的境界不高,僅有兩百一十人的境界,堪堪就是黃級弱二品而已,現在在林平的眼裡,這已經是個低到令人發指的境界了,但無論如何,一個官場中人,居然還是個修行者,這也讓林平感覺很是新奇!
“林先生,是麼?”
那個男子大步走了過來,爽朗地大笑道,將傘合起遞給了旁邊的服務員,隨後,遠遠地就伸出手來,笑著要與林平握手。
“是我,您是……”
林平趕緊站了起來,走向了那個男子,伸手與他一握,眼神頗有些驚疑不定。
“我叫謝景陽,就是景陽崗的那個景陽。林先生,您的大名早就如雷貫耳啊,今天一見,卻是見麵更勝聞名!”
那個男子大笑道。
彆的不說,謝景陽的豪爽還有他本身是修行者的這重身份,倒也讓林平心生親近。
他也笑著與謝景陽握手,“謝府首,您這可真是過獎了,其實,今天能見到您,才是我的榮幸。”
“你就假謙虛吧。其實今天周盟首沒來,我又姍姍來遲,恐怕林先生早就心生不滿了。隻不過現在是給我一個麵子,沒有苛責而已。”
謝景陽大笑道。
“哈哈,謝府首當真是個妙人兒啊。”
林平大笑了起來,這個謝府首當真是幽默風趣,並且情商極高,極為擅長用自黑來拉近二者的距離。
不得不說,跟這樣人的接觸,確實有一種真情意切、如沐春風的感覺,讓人十分舒服。
“坐坐坐,林先生。”
謝景陽伸手請林平坐下,然後,很是自然地伸手拿起了紫砂壺,給林平倒了杯香茗。
“今天其實是我想約林先生來的,周盟首事務繁忙,能在百忙之中幫我約了林先生,我已經不勝感激,所以,就沒敢讓周府首繼續坐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