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師娘，我確實叫方想。師傅確實提起過您，而且不止一次，我還見過您年輕時的照片，你們的合照，還有你們的孩子……”
方恨天望著封大娘，眼神不再像剛才那般銳利，而是軟化了下來。
“是這張照片嗎？”
封大娘拿出了一張泛黃的照片，就看見，照片上有一家三口，站在上海外灘照的照片。
林平斜眼望過去，嗬，那個高手當時還真是英俊啊，高高帥帥的。
封大娘當時也是堪稱風華絕代，大美人一個。
他們膝下還有一個大概六七歲的男孩兒，俊秀可愛。
三口人笑得陽光燦爛，無比幸福。
“對，就是這張照片，我看過好多次，師娘……”
方恨天一下跪倒在了封大娘的身畔，抱著她的雙腿，宛若一個與母親失散多年又再相逢的孩子，驚喜交加、痛哭失聲！
“好孩子，好孩子，我也很想念你，儘管從來沒有見過，但你就是我的孩子……”
封大娘抱著方恨天，眼中流下淚來。
這一刻，真情湧動，絕不是作偽。
“師娘，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師當年就不要我了？為什麼？倒底是我哪裡做得不好？為什麼師傅帶我去迪士尼樂園，然後就將我扔在那裡，我就找不到他了……為什麼，為什麼啊？我倒底做錯了什麼？
小時候，我就被父母拋棄了，十八歲那年，我又被師傅拋棄了，我倒底是哪裡做得不好啊，你們告訴我，我改，我一定乖乖的，再也不犯錯了，求你們，再也不要拋棄我了，求求你們了……
我還想叫方想，叫回以前的那個跟在師傅身後蹦蹦跳跳的小男孩，我也不想再做那個恨天恨地恨一切的方恨天了，我也不想做一個人人厭憎的殺手了。
師娘，救救我，求求您，不要再拋棄我了……”
方恨天大哭道，哭得撕心裂肺，哪裡還有一個高手的形象？
林平站在他身畔，神色黯然。
這一刻，他能理解方恨天的感受——一個孩子，在他的人生中如果被接連拋棄兩次，他所受到的傷害是無比巨大的，這會對他造成無法想像的打擊。
所以，他現在真的能理解方恨天為什麼這麼大的人了，這樣高的境界，卻哭得像一個孩子，甚至說出了“我會乖乖的”這樣幼稚的話來。
“好孩子，你什麼都沒有做錯，錯的是我們。我當初就應該把你接到我身邊來，不再讓你受那樣的苦。
我答應你，以後，咱們娘倆兒就在一起，相依為命，再也不分開。等到有一天，你師傅做完他應該做的事情後，咱們一家三口團聚在一起，共享天倫之樂。
想兒，你也要答應師娘，不叫恨天了，也不要再心懷仇恨了，更不要再去做一個殺手了。
從此以後，就和師娘在一起，好好地過日子，開開心心、幸幸福福的，好不好？”
封大娘抱著方恨天的頭，淚水漣漣地道。
這一刻，她仿佛看到了曾經的兒子，仿佛看到了曾經幸福的過去。
“師娘，我答應您，從現在開始，就守著您，在您膝頭儘孝。等以後師傅回來，我們一家三口再也不要分開，永遠都不要分開了……”
方恨天不停地點頭，淚水都將封大娘的衣褲打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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