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心做賊!」
「此乃自絕於國人,自絕於黨國!」
戴春風怒不可遏。
他自然看得明白,王鉄沐對日本人一直瞞著這一起軍統機密,並非是此人良心未泯,要知道因為王鉄沐的出賣,直接或者間接帶來的結果是,上海、北平、天津都是一片腥風血雨,近百名軍統大好男兒被捕,其中便有天津站站長車徹這樣的軍中翹楚。
王鉄沐之所以隱藏此‘軍統機密",實際上便是存著作為籌碼,隨時拿來用的心思。
正如此次,他便打算以此來作為籌碼從日本人那裡買命!
「告訴‘青鳥",想辦法暗中操弄,爭取利用七十六號亦或是日本人除掉王鉄沐——」戴春風說道。
說著,他忽而停頓,「此次兆豐總會的行動,‘青鳥"親自出手了。」
「是。」齊伍點點頭,「電報上好似是說,因為形勢緊迫,來不及召集人手,他不得不親自出手了。」
「那算了,告訴‘青鳥",王鉄沐之事,他可以暗中使力,或可利用敵人內部矛盾,然則切不可操弄過急,一切以保護自身為要。」戴春風說道。
既然程千帆親自參與行動了,正所謂雁過留聲,踏雪有痕,本就需要小心為妙,更不可再繼續摻和進此事,以免引來過多懷疑。
「是。」齊伍說道。
「對於‘青鳥"所言,王鉄沐所掌握的我方重要情報,你認為會是哪方麵?會與哪地方有關?」戴春風表情嚴肅,問道。
「很難說。」齊伍也是皺眉,苦笑一聲說道,「無論是平津,還是上海,王鉄沐此前便掌握太多機密,甚至於有些本不該他知道的機密,也都為其所知曉,這也是最令人擔心的。」
他對戴春風說道,「儘管王鉄沐叛國後,我方進行過細密的自查以及切割,但是,誰也無法保證已經完全處理。」
「去電北平、天津、上海方麵,要求各部嚴陣警戒,小心事變。」戴春風沉聲說道。
「另——」戴春風踱步,忽而停下腳步,說道,「給陳功書的電報,前電作廢,以此為準——」
齊伍提筆紀錄。
「就說,上海特情處乃奉命鋤女乾,且並不知曉你部與陳明初接觸之事,不知者不怪,且,何、簡等皆係頑固漢女乾,該殺,故肖勉所部,有功小過。」戴春風沉聲說道。
齊伍將電報記錄好,雙手遞給戴春風,「局座,你看看是否合適?」
戴春風接過電報稿,低頭看,先是點頭,然後卻又皺起眉頭。
思考片刻後,戴春風提筆寫就。
然後,電報稿回到齊伍手中的時候,已是略作修改,新電報如下:
上海特情處唯知奉命鋤女乾,陳明初之死,係意外,何、簡等皆係頑固漢女乾,該殺,更予日人重創,肖勉所部,大功無過。
齊伍看了一眼這最後落稿的電報,點了點頭,急匆匆離開去向各部發報。
……
「帆哥,已經弄好了。」李浩對程千帆說道。
「唔。」程千帆點點頭。
他看到浩子欲言又止,不禁笑著問道,「怎麼?不理解?」
「帆哥,咱們做生意也大有進項,為什麼還要……」李浩說道。
「為什麼還要造假,還要吃死人錢?」程千帆看了李浩一眼,說道。
李浩點點頭。
此次兆豐總會的行動,上海特情處這邊戰損很小,隻有三個弟兄受傷,並無弟兄殉國。
但是,在帆哥給重慶的電報中,成倍的誇大了
損失,甚至有多名弟兄上了殉國名單。
這令李浩頗為不理解,從來都隻有誇大戰果,縮減戰損了,帆哥這裡卻是誇大戰果的同時,還沒忘記誇大戰損。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嘛。」程千帆笑道,「再說了,那也不是蚊子腿。」
他看著李浩,語重心長說道,「浩子,你記住了,會哭的孩子才有奶吃。」
看著浩子若有所思的樣子,程千帆又說了一句:
會哭,不僅僅是裝樣子就能做到的,要真的會哭。
有一句話他沒有對李浩說,那就是:
太過出色,那不是好事,是不合群。
他這邊損失不小,戴學長的氣會消了不少,更多了很多心疼,而齊伍那邊也是同理,他會放下些許芥蒂,依然為他美言。
……
民國二十九年,在片片雪花中來到了。
這是這個冬天的第二場雪。
上海的雪,不大,卻是難得的斷斷續續下了好幾天,很刺骨。
「我聽說你搜查了崔靜瑩的家?」李萃群問馬天悛。
他命令馬天悛偵破兆豐總會刺殺案。
馬天悛認為王鉄沐的小老婆崔靜瑩有嫌疑,於是將她抓進了七十六號,然後還對她家裡做了搜查。
「是的,主任。」
「可曾查到了什麼?」李萃群問道。
「並無什麼發現。」馬天悛說道,「不過,屬下派人去中國銀行搜查了崔靜瑩的保險箱,不意竟然有意外收獲。」
「噢?」李萃群露出驚訝之色。
他確實是沒想到崔靜瑩竟然會真的有問題,他一直都懷疑馬天悛抓捕崔靜瑩,更多是色心大起。
「發現什麼了?」李萃群問道。
「我們從保險箱裡抄出了一根金鏈條和金雞心。」說著,馬天悛從兜裡掏出那個金雞心,遞給了李萃群,「這貓膩就在這金雞心裡。」
李翠群看著馬天悛,不禁皺眉。
發現了問題,這是好事,但是,為何你這廝笑的那般猥瑣,就仿若是去夜總會玩,不意竟發現摟著的舞女是兄弟老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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