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複旦公學的學生密謀反抗蝗軍,是我帶人向宿舍扔的炸彈。”
“是李萃群叫你來的?”程千帆忽而打斷了盧長鑫的話,冷冷問道。
“是。”盧長鑫趕緊點頭,“是,是李主任讓我來接胡四水的,胡隊長被蝗軍誤抓了,李主任說他會找陳主任與蝗軍溝通,讓我來接人。”
“蝗軍在高林路遭遇青島站的埋伏。”程千帆問道,“你老實說,是不是李萃群故意陷蝗軍中伏的?”
“沒有的事情。”盧長鑫趕緊否認,此時此刻,他盯著程千帆看,這才意識到了不對勁:
程千帆竟然一直是直呼李主任的名字,且這態度很不對勁。
還有就是,程千帆為何可以出現在這個刑訊室,而且還參與審訊他?
最重要的是,程千帆剛剛問出的這個問題,令他感到了害怕!
“程總,你為什麼這麼問,李主任對汪先生,對蝗軍是忠心耿耿的,李主任是你的學長,你怎麼可以……”
“閉嘴,現在是我審問你,我問你,你說什麼!”程千帆冷冷說道。
盧長鑫驚恐不安的看著程千帆,此時此刻的程千帆令他害怕,覺得有巨大的陰謀正襲向特工總部。
程千帆為什麼要這麼做?
是李主任和程千帆之間起了什麼矛盾,這家夥這是要借題發揮,要借刀殺人?
一定是了。
他想起了一件事,程千帆這廝性好漁色,據說對馮蠻頗有興趣,而李主任的妻侄葉子平也對馮蠻虎視眈眈,據說兩人此前還因此爭風吃醋,鬨的不歡而散。
是了。
程千帆這個陰險小人,必然是因此忌恨,乃至是對李主任也起了怨念,這等小人,一旦得了機會就背後捅刀子。
……
“蝗軍抓捕胡澤君的時候,尤記煙雜店的寧承剛和戴果突然反叛,襲擊了蝗軍。”小野寺昌吾突然問道,“對此,你有什麼解釋?”
聽到小野寺昌吾問了這個問題,程千帆心中一動。
他盯著盧長鑫看,看此人會如何回答。
“寧承剛和戴果反水,我們也很驚訝。”盧長鑫解釋說道,“李主任還吩咐我們對青島站的投誠分子再次甄彆,以防還有人詐降。”
“你說詐降?”程千帆立刻抓住了盧長春這句話中的漏洞,訊問道,“可我記得很清楚,憲兵隊向李萃群索要冥頑不靈分子,李萃群言之鑿鑿說青島站被抓人員皆已經投誠,宣誓效忠汪填海了!”
盧長鑫怔怔地看著程千帆。
瘋了,這家夥瘋了。
這家夥不是楚銘宇的秘書嗎?不是言必稱追隨汪先生的嗎?現在竟然敢直呼汪先生的名諱,而且語氣如此不尊敬!
程千帆心中大喜,他是故意的,他故意直呼汪填海的名字,他知道這會引起盧長鑫的異常反應。
而盧長鑫的發呆,必然被小野寺昌吾等人看在眼中,顯然這也可以是另外一種解讀。
果不其然,川田篤人立刻臉色一沉,恍然大悟,說道,“是了,李萃群當時態度堅決,說沒有人可交,然後就提出來讓我們幫他們抓捕青島站餘孽。”
小野寺昌吾也是心中大喜,他厲聲質問盧長鑫,“說,這一切是不是李萃群的陰謀?!”
“什麼陰謀?”盧長鑫有些發懵。
“故意誘惑憲兵隊抓捕沈溪等人,實際上是布下陷阱,想要謀害伏見宮殿下!”小野寺昌吾說道。
“什麼殿下?”盧長鑫下意識問道。
“小野寺室長,繼續用刑吧。”程千帆冷冷說道,“觀此人表情,他一定是知道些什麼,隻不過還在裝傻充愣。”
小野寺昌吾點點頭,他將程千帆手中那已經有些降溫的烙鐵拿回去,就要對盧長鑫用刑。
……
“等一下。”程千帆忽然說道。
驚恐不安的盧長鑫看著程千帆,眼眸中閃過一絲希冀的光芒。
“涼了吧,換個熱乎的。”程千帆說道。
小野寺昌吾點點頭,一個憲兵又從炭火爐中取了一柄燒的通紅的新鮮的烙鐵走過來。
“我來。”程千帆說道。
憲兵看向小野寺昌吾,看到其沒有反對,便將烙鐵遞給了程千帆,然後還幫忙推動輪椅。
“程總,程總。”盧長鑫滿眼都是驚恐,看到程千帆越來越接近自己,感受到那烙鐵的炙熱,他驚恐大叫,“程千帆,你,你個小人,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燒的通紅的烙鐵死死地摁在了盧長鑫的身上,一股焦臭味迅速彌散,程千帆深呼吸一口氣,似是在貪婪呼吸這焦臭味道,他的嘴角揚起一抹殘忍的笑意。
看著已經昏死過去的盧長鑫,程千帆朝著小野寺昌吾微笑著,“這種感覺,實在是太令人迷醉了。”
小野寺昌吾哈哈大笑,“看來宮崎君是憋壞了。”
盧長鑫被用鹽冷水潑醒,小野寺昌吾一擺手,一個憲兵繼續對其用刑審訊。
不過,饒是酷刑加身,盧長鑫依然堅決不承認李萃群有什麼陰謀。
“兩種可能。”程千帆冷哼一聲說道,“這種酷刑加身卻依然不開口的人,要麼就是冥頑不靈的反抗分子。”
他對小野寺昌吾說道,“要麼就是整件事都是李萃群暗中策劃,盧長鑫確實是不知情。”
小野寺昌吾微微頷首。
“你對他們比較了解,你認為哪一種可能性較大?”他問道。
“不好說。”程千帆搖搖頭,“我們的敵人非常狡猾。”
看到小野寺昌吾陷入沉思,程千帆想了想說道,“或者,我們可以另辟蹊徑。”
“另辟蹊徑?”小野寺昌吾不解。
“暫時回避主要問題。”程千帆想了想說道,“我們隻詢問關於李萃群的情況,譬如說最近李萃群做了什麼,尤其是高林路的遇襲事件前後,李萃群在哪裡,他做了什麼之類的。”
他露出思索的神色,“一個人即便是隱藏再深,也終究不可能真的算無遺策。”
“有道理!”小野寺昌吾點點頭,“也許一些細節上的東西,往往能夠發現端倪。”
盧長鑫又被弄醒後,小野寺昌吾開始按照這個邏輯訊問。
忽而,小野寺昌吾打斷了受刑嚴重的盧長鑫的迷迷糊糊的回答,“你剛才說什麼?”
程千帆也是精神為之一震,他故意提出這種審訊策略,是因為他深諳人的心理,有把握在一些看似正常的行為中雞蛋裡挑出骨頭,卻是沒想到竟然真的會有意外收獲。
“什麼?”盧長鑫艱難的抬起頭,他感覺自己要死了,甚至這生不如死的感覺,還不如死了呢。
他甚至已經都不知道自己剛才被問了什麼問題,又回答了什麼了。
“你剛才說,李萃群安排馬天悛去做什麼?”小野寺昌吾厲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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