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個人沒有,卻是直接轉頭離開了,這有點不對勁。
也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程千帆一家子在眾多保鏢的護衛下,從龍華寺的大門出來,上了小汽車,在保鏢車輛的前後拱衛下離開了。
馮孝生眉頭皺起來。
"小程總"大難不死,全家來龍華寺還願,這個情況他自然是已經掌握到的。
關於張笑林派人用炸彈刺殺程千帆之事,早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了。
而且,他們也聽說了程千帆已經展開了報複,查封了張老板的幾家鹽館和賭檔。
這是張老板要采取反報複?
這個蟊賊盯著龍華寺,這是要衝著程千帆來的?
他想起來,方才那個形跡可疑的家夥,正是在程千帆來到龍華寺後,那人就急匆匆的從寺廟裡出來,然後卻並未離開,而是躲在外麵鬼鬼祟祟的盯著寺廟大門的方向看。
這確實是有點符合他方才的猜測的。
青島日軍陸軍醫院。
青島憲兵司令部情報室室長古穀幸三郎帶人來到了太平間。
他彎下腰,盯著抬屍床上的屍體看。
被開膛破肚的屍體安靜的躺在那裡,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室長。」日軍軍曹柴崎乾雄雙手將紙條遞給古穀幸三郎。
「幸好柴崎動作迅速,紙條還未被胃液侵蝕。」一名身穿白大褂的日軍軍醫說道,「已經用藥劑處理過了,上麵的字跡基本上可以辨認。」
古穀幸三郎點點頭,他看著紙條上的內容,露出古怪的神情,然後他的表情變得嚴肅。
「這個人的身份查清楚了嗎?」古穀幸三郎問道。
「已經查清楚了。」柴崎乾雄說道,「這個人是怡中卷煙廠的工人,名字叫關啟德,已經派人去頤中卷煙廠那邊搜捕調查了。」
「頤中卷煙廠去年曾經發生過工人罷工事件,很顯然,紅黨對卷煙廠的滲透很嚴重。」古穀幸三郎說道,「以此次事件為契機,深挖線索,一定要
將隱藏在頤中卷煙廠的紅黨分子一網打儘。」
「哈依。」
古穀幸三郎又詢問了幾個問題,隨後急匆匆離開了。
青島憲兵司令部,司令官辦公室。
「說一說你的看法。」米田公一郎看了匆匆趕來請求彙報的古穀幸三郎,說道。
「這份情報,應該是關啟德的上線傳遞給他的,他剛剛和上線見過麵,從這人的手裡拿到了情報。」古穀幸三郎說道。
「對於關啟德的這個上線,你們有什麼線索沒有?」米田公一郎問道。
到了他這個級彆,抓捕紅黨地下黨,已經不需要他親自過問了,但是,古穀幸三郎彙報的這個情況,卻引起了他的格外重視。
紅黨廖華被懷疑與紅黨滿洲特科有關聯,且牽扯到關東州數年前的嚴重泄密案件,此人已經被秘密押去了上海,現在卻在青島發現了關於廖華的情報,確切的說,是上海那邊泄密了。
這不由得不引起米田公一郎的注意。
「暫時沒有什麼發現。」古穀幸三郎說道,「司令官閣下,事實上我們對於關啟德在紅黨中的身份和地位,都暫時一無所獲,此次抓捕行動也本來隻是一名親近帝國的良民,向帝國舉報他的鄰居有可疑所引發的。」
米田公一郎點點頭,他問道,「廖華被押往上海,這是秘密進行的,現在卻被紅黨知道了,對此,你怎麼看?」
「情報泄露,首先要排查泄露的源頭。」古穀幸三郎沉吟說道,「具體到這件事上麵,要麼是青島這邊泄露的,要麼是上海那邊泄露的。」
「不過——」他停頓一下,這才繼續說道,「關啟德的紙條,很顯然是從其上線那裡獲得的,也就是說,情報最可能的泄露源頭,應該是青島這邊。」
米田公一郎沒有說話,他看向一旁的警備室室長柴山羊寺,「柴山,說說你的看法。」
「紅黨廖華,是被上海方麵秘密押走的。」柴山羊寺說道,「事實上,在當時上海那邊來人後,廖華就被移交給他們了,審訊工作也是上海的千北原司和佐上梅津住負責。」
他對米田公一郎說道,「也就是說,在廖華還未被押往上海之前,此人的情況就已經是絕對保密的了。」
「彆說是有人想要從憲兵隊這邊打探情報,就是我們的刑訊室人員,當時也已經無法掌握廖華的相關情況。」柴山羊寺說道,「當時除了我以及小野寺君之外,就是憲兵隊內部的很多人,也都是接觸不到廖華的。」
「至於說廖華被押往上海,更是高度隱秘。」他對米田公一郎說道。
「所以,你認為廖華在上海的情報,不可能是我們這邊泄露的?」米田公一郎問道。
「是的,司令官閣下。」柴山羊寺說道,「如果問我個人的意見,我是傾向於情報的泄露源頭,極可能是在在上海那邊。」
「如果果真如柴山君所分析的這樣。」古穀幸三郎思忖說道,「現在的情況是,關啟德從他的上線那裡獲得了這個情報,也就是說——」
他思索著,繼續說道,「情報是從上海反饋回青島這邊,然後,由青島較高級彆的紅黨組織,向下傳遞了情報?」
「如果情報是上海方麵泄露的,那麼,這種推理是合理的。」柴山羊寺說道。
「我還是不太認同柴山君的這個推理。」古穀幸三郎搖搖頭,說道,「如果要將上海方麵的情報傳遞到青島,最可能的方式就是通過電台,而根據我們所掌握的情況,紅黨極度缺乏電台,紅黨青島地下黨是否擁有電台,這個還未證實,而即便是青島方麵有電台,也最可能是小功率的電台。」
古穀幸三郎停頓一下,繼續說道,「再進一步說,即便是他
們的電台是大功率的,可以和千裡之外的上海方麵聯係上,而根據我們對紅黨的組織架構的了解,青島方麵和上海方麵是無法直接聯係的。」
「為什麼不可能是這麼一種情況呢?」柴山羊寺說道,「上海那邊的紅黨發現了廖華被秘密押解到了上海,然後上海的紅黨向他們的上級彙報了這件事,然後,南方的紅黨上級組織將情報傳遞到北方的紅黨上級組織,然後北方紅黨又逐級向下送出情報。」
他一邊思索,一邊說道,眼神也愈發明亮,「最終,這麼上海方麵從下往上彙報,這邊是從上往下逐級傳達,最終,這個情報就變成了我們所查獲的這張紙條?」
米田公一郎聽著柴山羊寺的分析,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古穀幸三郎也是皺眉思索,他搖搖頭說道,「如此大費周章,就為了一個被我們逮捕許久的廖華?」
忽而,他沉默了,表情變得愈發嚴肅。
「看來,古穀君也想到了啊。」柴山羊寺淡淡一笑說道。
對於情報室的新任室長古穀幸三郎,他是報以一定的鄙夷態度的,相比較其前任小野寺昌吾,古穀幸三郎的能力是差了一些的。
柴山羊寺看著米田公一郎,沉聲道,「司令官嘎了,如果我們的這個分析是正確的話,那麼,紅黨如此大費周章的送出這個情報,隻能夠說明一個問題——」
他神情振奮,「這個廖華,紅黨對其是非常的重視,這也說明其身份必然大有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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