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長,不至於此吧。”魯文化說道,不過語氣明顯不太有底氣。
“是我考慮不周了。”‘農夫’同誌表情嚴肅,“這兩位同誌都是那麼的出色和謹慎,他們彼此間是有著極強的戒備心的。”
說著,他又搖搖頭,“不,應該是仇視。”
他想起來此前曹宇曾經向組織上請示過,要求對程千帆實施鏟除行動。
此外,曹宇這個‘潛伏在我黨內部的奸細’,也是程千帆揪出來的,程千帆對此人印象極為糟糕。
……
“不,‘丹頂鶴’同誌的身份非同尋常,必須營救,而能夠營救‘丹頂鶴’同誌的,隻有‘火苗’同誌和‘二表哥’同誌聯手。”魯文化說道,“首長的決定是正確的。”
“我說的不是這個。”‘農夫’同誌搖搖頭。
說著,他看著魯文化,苦笑一聲說道,“我現在腦子裡想的畫麵,就是他們兩個互相拔槍……”
魯文化同誌不禁打了個寒顫,他的腦子翁的一聲炸開,他簡直無法想象,若是‘火苗’同誌和‘二表哥’同誌這兩位身份無比隱秘、潛伏如此成功的頂級特工,竟然在第一次接頭中因為相互間的誤會和不信任而發生衝突,甚至——
魯文化的腦海中想象了兩人互相開槍射擊,被彼此誤殺的場景。
他整個人都麻了。
……
“首長,我們能做什麼?”魯文化問道。
“現在什麼都做不了。”‘農夫’同誌皺眉說道。
“等吧。”他歎息一聲。
就在剛才,他有想過即刻發報,令在南京的‘禪杖’同誌疾去夫子廟弗裡斯咖啡館查看情況,爭取阻止‘火苗’和‘二表哥’可能的衝突的,不過,這個想法被他即刻否決了。
且不說‘禪杖’同誌的身份同樣隱秘,不可外泄。
就說一點,‘禪杖’同誌若是去了弗裡斯咖啡館,弄不好就是三方槍口對峙了。
“我相信以‘火苗’同誌和‘二表哥’同誌的謹慎和機敏,他們一定能度過這一關的。”‘農夫’同誌說道。
魯文化苦笑一聲,對於這兩位頂尖潛伏人員來說,最大的難關竟然是彼此見麵接頭。
“分彆去電‘二表哥’和‘火苗’。”‘農夫‘同誌忽然又說道。
“是。”魯文化看著‘農夫’同誌。
“就說。”‘農夫’同誌說道,“不要打架,相信組織。”
……
曹宇知道,程千帆絕對不可能是來接頭的‘火苗’同誌。
他現在非常擔心‘火苗’同誌。
他剛才深入的想了想,曹宇還是不願意相信‘農夫’同誌親自來電安排秘密接頭的‘火苗’同誌會是叛徒。
倘若‘火苗’同誌叛變了,那麼,敵人完全可以安排‘火苗’同誌來接頭,而不是讓程千帆假扮。
嗯,關於為何會是程千帆來假扮‘火苗’同誌,他還是想不通。
心中傾向於‘火苗’同誌沒有叛變,曹宇的心中有了更多的不解,敵人是怎麼知道他們在這裡接頭的,程千帆還拿了信物報紙。
曹宇做出了一個決定,他要驗證一番。
……
“六合的王三哥托我來帶個話。”曹宇忽而說道。
反正無論說不說暗號,自己已經基本上確定暴露了,他決定驗證一番,倘若程千帆能對上暗號,那麼‘火苗’同誌叛變的可能性則再度上升。
說完,他目光死死地盯著程千帆看,槍口更是筆直的對準程千帆的腦門。
“曹組長說什麼呢?”程千帆皺眉,“什麼六合的,什麼三哥?”
曹宇微微錯愕,也就是這個時候,程千帆目光看向曹宇身後,他的眼眸中閃爍著一絲驚愕夾雜了驚喜。
儘管這目光和瞬間的表情變化隻是一閃而過,還是被曹宇成功的捕捉到了。
曹宇下意識的就看向身後。
然後,在轉頭的一瞬間,曹宇就猛然意識到自己可能上當了。
不過,已經遲了。
……
說時遲那時快,程千帆猛然上前兩步,直接用槍柄砸向了曹宇持槍的右手臂,曹宇吃痛,卻是堅持著手槍沒有掉落。
反而準備忍著疼痛,試圖開槍還擊。
緊跟著程千帆的動作很快,他身體向前頂住曹宇的同時,膝蓋猛然一頂。
曹宇要害遇襲,痛的嗷的一聲,右手手中的手槍也隨之掉落。
幾乎瞬間,程千帆用腳將即將落地的手槍一托,就好似踢足球一般,手槍穩穩地落在了沙發上。
而他右手掄起槍柄作勢要砸向曹宇的額頭。
痛的麵目全非的曹宇,竟然忍住了這常人無法忍受的痛苦,下意識的身體後仰,試圖躲開槍柄的砸擊。
卻是不曾想,程千帆的這一手是虛晃的,他左手卻是隱蔽的一個手刀,狠狠地砸在了曹宇的脖頸上。
曹宇挨了這一鑿擊,眼皮一翻,直接暈死過去了。
……
程千帆並不放心,上前抓起曹宇的手腕,號了一下脈,確認這家夥已經昏死過去了,這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