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利君壓根沒有提此情報來自上海特情組方麵,程續源很聰明,定然能猜到他被總部訓斥,這會令程續源那不安分的心再度蠢蠢欲動。
「必須立刻轉移!」程續源聞言,震驚無比,他立刻說道,「燕暢定然會受到日本人的嚴刑拷打,他是知道我們現在的駐地的,一旦燕暢開口,那便危險了。」
「是啊,燕暢已經被抓走六七個小時了,隨時可能開口,甚至已經開始招供了。」鄭利君也是麵色極為嚴峻。
「所有人即刻從此地撤離,來不及帶走的機密文件,就地焚燒。」他看著程續源說道。
「還有分散在其他各處的同誌,也必須即刻通知他們撤離。」程續源補充說道。
「書記所言極是。」鄭利君點點頭,「此事便由書記負責,我則負責本站駐地的撤離工作。」
程續源深深地看了鄭利君一眼,感情這混蛋在這裡等著他呢。
上海站駐地的撤離最便捷,從邁爾西愛路的秘密據點轉移到此地後,大家時刻保持警惕,隨時做好再度轉移之準備的,可以說是隻要鄭利君一聲令下,即刻便能開啟撤離工作。
但是,分散在上海其他各地的特工的撤離工作便沒有那麼容易了,需要四下奔走,且危險係數更高。
「書記放心,弟妹和侄兒侄女們的安全,我一定安排得力人手保護。」鄭利君微笑著,「恩,就是盧興戈,盧組長是行動大隊頭號行動高手,安排他來保護,書記儘可放心。」
「站長苦心照料,程某銘記於心。」程續源擠出一絲笑容,看著鄭利君,幾乎是咬著牙齒說道。
……
「程副總巡長,一切正常,隻需要按時換藥,按時服藥即可。」周恆示意護士收拾起血壓計,說道。
「勞煩周醫生了。」程千帆微笑說道。
「醫者本分。」周恆說道,「另外,程副總巡長要儘量避免菸酒刺激。」
「一定注意。」程千帆打著哈哈說道。
就在此時,李浩走進來,「帆哥,黃老板來看你了。」
「噢?快請。」程千帆麵露喜色,說道。
「程副總巡長,那我先出去了,切記要儘量遠離菸酒。」周恆說道。
「知道了,去吧。」程千帆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他看向門口的方向,隻見拎著一盒禮品的荒木播磨過來了,他和周恆醫生交錯而過。
周恆同荒木播磨客客氣氣的點點頭。
程千帆暗暗關注,這兩人之間並沒有可疑的交流。
……
「程兄,身體好些沒?」荒木播磨露出關心之色,「驟然聽聞程兄遭遇歹徒襲擊,可把老黃我嚇壞了。」
「勞煩黃老哥擔心了。」程千帆哈哈一笑,「些許魑魅魍魎,還傷不了我程千帆。」
說著,他看向李浩,「浩子,我要和黃老板談些事情,你去外麵守著。」
「明白。」李浩敬了個禮,又衝著荒木播磨點點頭。
他先是將病房窗戶的百葉窗放下來,然後才退出病房,關上房門。
荒木播磨將拎著的禮盒放在窗台邊的椅子上,掀起百葉窗,瞥了一眼外麵,看到李浩站在走廊靠近窗戶的地方,遠離了門口,點了點頭。
「你這個手下還是很有眼色的。」荒木播磨說道。
「李浩是小乞丐出身,察言觀色本就是他們的生存本事。」程千帆微笑說。
……
「傷勢如何?」荒木播磨拉了個椅子,坐在程千帆的病床邊,方便兩人低聲說話。
「肩膀上中了一槍。」程千帆陰狠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絲後怕之色。
說著,他壓低聲音,「長友老師現在怎麼樣了?我醒來後,便安排李浩去打聽老師的情況,卻並無所獲。」
「長友先生傷勢很重,目前還沒有脫離危險。」荒木播磨說道。
他此前便收到了手下暗中匯報,得知了李浩在打聽『茅醫生』的情況。
荒木播磨擔心這會引起一些有心人的關注,這也是他決定即刻來見『宮崎健太郎』的原因。
「是我能力不足,沒有能夠保護好老師。」程千帆便露出慚愧、懊喪、自責的表情。
「經過我們的初步調查,對方應該有三到五名槍手,顯然是有備而來,這不是你的責任,宮崎君不必自責了。」荒木播磨說道。
「看著老師在我的身前倒下,我心中實在難安。」程千帆搖搖頭,說道。
「宮崎君,你也儘力了,你也受傷了。」荒木播磨開導說道,「長友先生有天沼大神保佑,定然會逢凶化吉的。」
「老師不在警察醫院了?」程千帆沉默片刻,他想了想,問道。
「宮崎君怎麼看出來的?」荒木播磨微笑點頭,說道。
「李浩是我的親信手下,警察醫院上上下下都要給我麵子,他竟然沒有打聽到老師的情況,這說明老師極可能不在醫院。」程千帆說道。
「見微知著,宮崎君極為細心。」荒木播磨沒有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交流的意思,他問道,「對於這次襲擊事件,宮崎君是當事人,課長派我來聽取宮崎君的匯報。」
「我和老師從特高課出來,在警察醫院的門口下車。」程千帆露出回憶之色,說道,「我要送老師去醫院,老師說不必了。」
「為什麼?」荒木播磨問道。
「老師說我的身份特殊,陪同他進入醫院,容易引起別人對他的特別關注。」程千帆說道。
「原來如此。」荒木播磨點點頭,「宮崎君,請繼續。」
……
「荒木君,你知道的,我口袋裡平素一直會放一個小禮物。」程千帆說道。
荒木播磨點點頭,他知道宮崎健太郎有這個好習慣。
「我便拿出小禮盒,準備將禮物送給老師。」程千帆說著,表情陰鷙,他咬了咬牙齒,「就在這個時候,槍聲響了。」
「我先是看到老師肩膀中了一槍。」
「正當我要去救老師的時候,我也中槍了。」
程千帆表情陰沉,帶著對襲擊者的恨意,向荒木播磨講述了襲擊案的經過,以及案發後的處警過程。
「對方使用的是帝國的三八式步槍,想到自己竟然被帝國的武器擊傷,這是最令我無法接受的。」程千帆咬牙切齒說道。
他看著荒木播磨,表情因為怒火而顯得有些猙獰,「本來巡捕房抓了一個槍手,我本打算做完手術後親自審訊此人的,卻是沒想到今天早上得知,這個人竟然被同夥救走了。」
說著,程千帆用力捏緊拳頭,下意識的捶打牆壁,卻是牽連傷口疼痛,冷汗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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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大大,作家後台打賞統計一直打不開,如若有統計不全、漏發的,實在是惶恐不安,我會在後麵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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