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獨眼龍是蘇晨德手中的暗子,即便是在七十六號內部也極少有人知道獨眼龍,這麼一個眼睛受傷的家夥在七十六號的特務眼裡,也隻是一個普通的病人罷了。
到了病房的門口。
此時的病房已然處於嚴密監視中。
“報告蘇長官,一切正常。”門口的特工彙報說道。
蘇晨德微微頷首,進入病房裡便聞到了一股濃鬱的消毒水的味道。
假扮路人甲的妻子的婦人看到他進來,也趕緊起身,“蘇長官。”
“你男人怎麼樣了?”蘇晨德微笑問道。
聽得蘇晨德打趣,女人一點也不扭捏,指著病床上的路人甲說道,“好著呢。”
路人甲看了一眼蘇晨德,眼中是警惕和厭惡之色。
甚至不以為意,還同路人甲點頭致意,“醒了就好。”
“不枉我這些天把屎把尿的。”婦人說道。
聞聽此言,路人甲愣了下,瞥了婦人一眼,婦人毫不客氣的回視,路人甲的臉孔刷的一下子紅了。
蘇晨德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不禁得意。
安排這名身材豐滿、模樣不錯的少婦來照顧路人甲,絕非是他隨隨便便,實則是特意為之的。
當時在盛叔玉逃離之槍戰現場發現了路人甲和路人乙受傷未死,他仔細揣摩過兩人。
對於這個路人甲,這是一張青澀的麵孔,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書卷氣。
然後,蘇晨德便找來了這婦人來照顧路人甲。
……
“你還真把他當作是你男人了?”蘇晨德打趣婦人說道。
“那可不。”婦人瞥了路人甲一眼,看到路人甲不敢與自己對視,便笑了說道,“除了婆娘照顧自家男人,哪還有女人能這麼做?”
說著,婦人看向蘇晨德,目光中帶著一絲希冀,“蘇長官,他還年輕,你給個機會……”
“我倒是願意給機會。”蘇晨德搖搖頭,看向路人甲,說道,“不過,我看他這樣子,倒是不像是願意把握機會。”
說著,他走到病床邊,審視的目光打量著病床上的路人甲,“我方才說的你也聽到了,你婆娘都在為你求情了,希望你能把握住這個生的機會。”
“做夢去吧。”路人甲冷冷說道,“我輩自當殺身成仁,報效黨國,不枉生作華夏人,豈能與乃輩漢奸魍魎為伍!”
“出口成章,看來是個有文化的人呢。”蘇晨德並不生氣,反而打量著路人甲,說道。
說著,他看向婦人,“你男人不領情。”
“我不是她男人。”路人甲憤怒說道,說著,他瞥了女人一眼,語氣聲調也降低了一絲,“她不是我老婆。”
“倒也是,你這種人,提著腦袋做這樣的愚蠢事情,能討到這樣出挑的婆娘才怪。”蘇晨德非但沒有反駁,反而順著路人甲的話說道,這令路人甲不禁看過來,先是有些驚訝,然後是怒氣更盛。
“蘇長官,那邊爐子上熬了皮蛋廋肉粥,我去給他盛粥去。”婦人看了路人甲一眼,目光中帶著關切,關切中似還有一絲懇求,說著轉身出門,並且帶上了病房的門。
……
“美人計對我是沒用的。”路人甲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目光收回,再看向蘇晨德,冷冷說道。
“美人計?”蘇晨德露出驚愕之色,然後,他哈哈笑了,“你這毛都沒有長齊的小子,對你使用美人計?”
說著,他搖搖頭,“你這種年輕小子,喜歡的是豆蔻少女,是女同學,即便是美人計,我也會找女同學,哪有找老嫂子的。”
說著,蘇晨德自己也是搖頭笑了。
路人甲沒有笑,他看著蘇晨德,目光不善中帶著一絲猶疑之色。
“彆瞎琢磨了。”蘇晨德冷哼一聲,“這女人會照顧人,手腳勤快,這是全達的請求,說是要找一個這樣的人來照顧你,他比較放心。”
說話間,他的目光鎖定路人甲。
如他所料想那般,聽到‘全達’這個名字,路人甲的臉色變了,然後又聽清楚了蘇晨德說的這番話,路人甲的表情大變。
“什麼全達?”路人甲問道。
拙劣。
蘇晨德為路人甲的演技打了評價,這個年輕人顯然沒有太多的應付此種情況的經驗,儘管儘量裝作不解之色,卻是依然流於表麵。
“自作聰明。”蘇晨德毫不客氣說道,“好了,彆做戲了,你明白我那話裡的意思。”
他看著路人甲,“如果不是全達再三求情,有了他開口,我們還會耗費這麼多藥品錢財救活你?”
停頓一下,蘇晨德搖搖頭,緩緩說道,“有了全達,我們哪裡還用得著你的招供?”
“我不信。”路人甲情緒激動,他憤怒的看著蘇晨德,“我二哥不會投降的,我二哥不是那樣的人!我不信!”
“全達是你二哥?”蘇晨德露出驚訝之色,然後他緩緩點頭,“這就難怪了。”
聽得蘇晨德這般說,路人甲忽而沉默了。
他叫全林。
全達不是他二哥,是他二叔,他父親是家中長子,長兄如父,是父親一手將二叔全達拉扯大的。
父親臨終前將他托付給二叔全達照顧。
他故意說全達是二哥,乃是試探。
如果麵前這個漢奸順著他說的話說全達是他二哥,那麼便足可以證明此人是在說謊了。
但是,現在看此人的反應,全林沉默了。
儘管不願意相信,但是,現在的事實就是,二叔全達,那個他認為必然是鐵骨錚錚,絕對不會背叛黨國,絕對不會當漢奸的人,竟然很可能投降當了漢奸。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二叔就是他最崇拜和敬佩的人,是他的榜樣,現在,全達的投誠,令全林整個人的大腦處於混沌狀態。
蘇晨德並未在這個時候問話,儘管從經驗來看,此時此刻若是順勢問話話,多半會有好結果。
但是,他並不著急。
在他眼中,得益於他此前的種種準備,這個路人甲的表現就是一個雛兒,一個手拿把攥的雛兒,他要的不是‘多半’這個概率,而是完完全全的拿捏。
終於,路人甲似是恢複了些清醒,他看向蘇晨德,“我二叔呢?”
“二叔?”蘇晨德笑了,“不是二哥嗎?”
蘇晨德指了指路人甲,似是不滿其狡猾行為。
路人甲不說話,就那麼的看著蘇晨德。
“去亂葬崗了。”蘇晨德淡淡說道,“蘇某人我開恩,允許他下葬鄒之榮和劉育初的屍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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