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也是滿腦子漿糊，這是哪裡的江洋大盜？
不，絕對不可能是江洋大盜，江洋大盜沒有這等火力和人手。
即便是有，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的潛入他程千帆的地盤鬨事。
也就在這個時候，程千帆架起了望遠鏡，看向倉庫方向。
一個躲在桌板後麵的人影一閃而過，他的心中一動。
……
“兄弟們，衝出去！”倉庫裡有一個聲音喊道，“我們的援軍大大的！”
隨著這個聲音，幾個特工拚死衝了出來。
當先的兩人立刻被巡捕打成了活靶子。
餘下兩人正要退回倉庫，就看到一梭子子彈打來，將他們打倒在地。
嗯？
程千帆露出驚訝之色。
雖然戰場形勢混亂，但是，他注意到剛才開槍打死這兩個倉庫突圍之人的子彈，竟然是來自巷子裡衝出來的那夥人。
這是怎麼回事？
……
手榴彈！
程千帆想起了方才倉庫裡那兩聲爆炸聲，應該是手榴彈爆炸。
還有剛才側翼那夥人被巡捕射擊後，反擊使用了手榴彈。
此外，倉庫裡的匪徒衝出來的時候，遭遇了炸彈襲擊。
“喬二。”程千帆立刻喊道。
“欸，帆哥，我在。”喬二匍匐著過來。
“你剛才說炸彈，炸彈是不是被拴在門上的。”程千帆立刻問道。
“是，帆哥，炸彈拴在門上，我們險些上當。”喬二說道。
明白了。
程千帆現在有八成的把握，側翼那幾個人，以及從巷子裡衝出來的那夥人，他們和倉庫裡的這幫人不是一夥人。
確切的說，這幫人的目的也是倉庫，隻不過巡捕房的突然出現，攪亂了局勢。
而巷子裡這夥人應該早就埋伏了，他們之所以衝出來，就是為了營救被巡捕房纏住的側翼那幾個人。
如此，對於外麵這一夥人，程千帆的心中隱隱有了一絲猜測。
……
捋清楚了這駁雜的形勢，程千帆的心中立刻有了決斷。
“喬二。”程千帆立刻下令道，“你去告訴祁中凱他們，放外麵這夥人走，尤其是放側翼那夥人離開。”
“帆哥，他們……”喬二不理解。
“快去！”程千帆皺眉說道，“外麵這夥人和倉庫裡的不是一夥的。”
“明白了。”
……
“岑長官，這是怎麼回事？”臧河伯看到巡捕突然都撤回去了，就連側翼包抄姚曉慶的那一夥巡捕也撤回去了。
“倒是不算笨！”岑雨鋒冷哼一聲，他估摸著巡捕房那邊也猜到了他們和倉庫裡的那幫人不是一夥的。
這也是他剛才下令手下抽冷子打了倉庫衝出來的特工總部的人的原因，目的就是提醒巡捕房的人，他們和倉庫裡的不是一路的。
當然，他的心中還有一個疑惑，看這架勢巡捕房是打定主意要乾掉特工總部的那幫雜碎了。
這很奇怪。
莫非是特工總部的人得罪了巡捕房，惹怒了他們，才會讓一向對日偽方麵忍氣吞聲的巡捕房痛下殺手？
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了。
看到姚曉慶和方曉竜回來了，兩人身上都中了槍，勉強還能走，其他幾個弟兄沒有回來，應該是遭了巡捕房的毒手了。
“撤！”岑雨鋒惡狠狠的看了巡捕房的人那邊一眼，這個仇，他岑雨鋒記住了。
……
“帆哥，看來他們和倉庫裡的匪徒果然不是一路的。”魯玖番來到程千帆身邊，看了一眼那邊趁著夜色撤離的槍手，說道。
“倉庫門口的炸彈，還有一開始的爆炸，應該是他們乾的。”程千帆點點頭，“這幫人也是衝著倉庫裡的匪徒來的。”
他對魯玖番說道，“那夥人的情況以後再查，現在集中火力乾掉倉庫裡的這幫匪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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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
勞勃生路。
胡四水從一個房間裡出來，他仔細清理了自己進來的痕跡，然後將房門再鎖上。
耳聽得隱隱傳來的槍聲，還有此前此起彼伏的爆炸聲，胡四水的臉上露出一抹殘忍之色。
他聽得出來，爆炸聲和槍聲是從亞爾培路那邊傳來的，這說明他的那些手下現在正在遭遇襲擊。
想到自己苦心培養的親信勢力，就這麼一朝被滅，胡四水的心中宛若刀子割一般的難受。
不過，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隻要他胡四水還活著，這一切都值得！
……
巡捕房進攻倉庫的戰鬥進行的並不順利。
對方火力不俗，雖然很難突圍，但是，守住倉庫正門入口，卻也能抵擋住巡捕的進攻。
“帆哥！”幾個巡捕抬著一門迫擊炮來到程千帆身邊。
久攻不下，程千帆一發狠，讓手下去軍卡那邊抬來了備用的迫機炮。
這門迫擊炮並非巡捕房的製式武器，是程千帆通過黑市渠道購買的國軍遺落裝備，被他交給三巡，平時都在倉庫裡吃灰，這次行動帶了出來。
實際上，他從黑市收購的迫擊炮自然遠不止這一門，還有兩門炮，一門交給了薑騾子所部，一門被桃子帶走藏起來了，以備不時之需。
之所以留著一門迫擊炮在巡捕房，也是為了掩人耳目，混淆視聽。
……
“小計，會用嗎？”程千帆問道。
計君瑞點點頭，“會，按照帆哥你的吩咐，屬下去鄉下練過幾炮。”
“去，乾掉這幫癟三。”程千帆說道。
“不必節省炮彈，把帶來的炮彈都打光。”程千帆咬牙切齒說道，“乾掉這幫癟三，弟兄們的命才最重要。”
“是！”
聞聽帆哥這番話，眾巡捕也都是心中感動不已。
畢竟，在法租界動用迫擊炮這樣的重火力，哪怕是權勢滔天的‘小程總’，事後也要向巡捕房警務總監辦公室彙報，弄不好還要接受問責的。
帆哥愛惜弟兄們的性命，大家自然感念帆哥的好。
……
計君瑞帶了兩個人，將迫擊炮架起來。
他伸出拇指打量了一番倉庫的方向，然後開始搖測。
“填炮彈！”
“放！”
嗖的一聲，一發迫擊炮彈脫膛而出，飛向了倉庫大門方向。
轟隆一聲巨響。
計君瑞大喜，“快，繼續，快！”
“炸死這幫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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