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孫子慎太聞言,即刻拿手電筒照了照畫軸左下方的小字,然後失笑道,“是了,原來如此,是我沒有看到這題跋。”
程千帆微微一笑,沒有再說話,假裝自己沒有看透我孫子慎太的演技。
……
“一會到了特高課,荒尾課長會親自見你,對程先生進行訊問。”我孫子慎太看了程千帆一眼,提醒道。
“我明白。”程千帆點點頭,“如果不是我身份特殊,程某人確也本該被懷疑的。”
“你明白就好。”我孫子慎太點了點頭。
……
特高課。
課長辦公室內。
“根據我對劉霞的了解,劉霞說是因為她工作失誤,遺漏了給大泉崇哉先生送年禮,這應該不是真實情況。”程千帆說道。
“你的意思是,劉霞可疑?”荒尾知洋問道。
“屬下並非這個意思。”程千帆說道,“劉霞做事很認真,謹慎,不太可能出現這種失誤。”
他對荒尾知洋說道,“最可能的情況,應該是楚銘宇新添了大泉崇哉先生在送年禮的名單,劉霞緊急去補送年禮。”
“這麼說,你在懷疑楚銘宇?”我孫子慎太在一旁忽而問道。
“楚銘宇不可能有問題。”程千帆搖了搖頭,“他是汪填海的絕對親信,彆的且不說,汪氏政權的外交部部長倘若有問題,這不是南京的失敗,而是帝國的失敗。”
“你剛才說,是你主動提出來陪同劉霞去和林寓所的?”荒尾知洋問道。
“是的。”程千帆點點頭,“劉霞是楚銘宇的親信,或者更加確切的說,劉霞是楚太太那邊的人,而楚太太是汪夫人的人,可以說劉霞在汪氏高層內部都是極有跟腳的。”
“你是特意交好劉霞的?”我孫子慎太點點頭,說道。
“是的。”程千帆說道,“程千帆在汪氏政權內部真正的靠山,實際上隻有一個,那就是楚銘宇的信任和賞識,這是比不上劉霞的跟腳的,屬下交好劉霞,有助於我在楚銘宇身邊,在南京那邊站穩腳跟。”
……
“說一說這個劉霞,你認為劉霞有問題嗎?”荒尾知洋忽而又問道。
程千帆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思索了一下,這才說道,“從屬下對劉霞的了解和觀察來看,劉霞不像是有問題的。”
他對荒尾知洋說道,“正如屬下方才所說,劉霞是楚銘宇太太的遠房親戚,是依附於楚氏才發達的,中國人非常講究這種氏族族群關係,出問題的可能性不大。”
說著,程千帆問荒尾知洋,“課長是懷疑劉霞?”
“任何近期接觸過大泉崇哉先生的人,都有嫌疑。”我孫子慎太在一旁說道。
“那這嫌疑人的範圍就大了。”程千帆說道,“前不久,大泉崇哉先生還辦了畫展,他親臨畫展中心,見了不少人,屬下和外交部的同僚一起,當時也見過大泉崇哉先生,有幸上前說了一兩句話。”
荒尾知洋皺起眉頭,“你是說大泉崇哉先生還辦了畫展?”
“是的。”程千帆點點頭,似乎是驚訝於荒尾知洋竟然不掌握這個情況。
荒尾知洋麵色陰沉,他是真的不掌握這個情況,南京那邊發生的事情,倘若南京方麵不向上海這邊通報,他又豈能知道。
“宮崎君。”我孫子慎太指著桌上的畫作,問宮崎健太郎,“劉霞有沒有看過這幅畫?”
“看了,不過就看了一眼,看到是風俗畫,她就啊呀一聲合上了畫作。”程千帆說道。
……
荒尾知洋和我孫子慎太又分彆問了宮崎健太郎一些問題,這才示意宮崎健太郎可以離開了。
“課長,這幅畫?”程千帆指了指放在荒尾知洋辦公桌上麵的畫作,問道。
“這幅畫先放我這裡,到時候自會還你。”荒尾知洋說道。
“哈衣。”程千帆說道,然後想了想又說道,“課長,這幅畫是屬下為好友阪本良野所求,還望課長小心維護。”
荒尾知洋皺起眉頭,看了宮崎健太郎一眼,“放心吧。”
“那屬下告退了。”程千帆說道。
他就要離開,卻是忽而又被荒尾知洋叫住了。
“宮崎。”荒尾知洋說道。
“課長。”
“你就不好奇大泉崇哉先生真正的身份,以及他為何會出事?”荒尾知洋忽而問道。
“好奇,一開始就好奇了,在來特高課的路上,屬下還問了‘幄’室長。”程千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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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什麼沒有繼續詢問?”荒尾知洋問道。
“屬下雖然愚鈍,卻並非愚蠢。”程千帆說道,“大泉崇哉先生失蹤,南京那邊就即刻聯係上海,讓本部盤問調查程千帆,甚至課長都親自向我問話,這足以說明這件事非常不簡單。”
說著,程千帆小心翼翼看了荒尾知洋一眼,“事關重大,屬下知道的越少越好,要收起好奇心。”
“你倒是聰明謹慎。”荒尾知洋深深地看了宮崎健太郎一眼,擺擺手,“去吧,這件事要絕對保密。”
“哈衣。”程千帆恭敬的退下。
……
“課長,從方才宮崎健太郎的回答和反應來看,宮崎健太郎應該沒有問題。”我孫子慎太對荒尾知洋說道。
荒尾知洋看了我孫子慎太一眼。
“宮崎健太郎並無心虛的體現。”我孫子慎太說道。
荒尾知洋點點頭。
宮崎健太郎是帝國特工,按理說是不應當進入到懷疑名單和視線的,但是,大泉崇哉的失蹤之事,牽扯太大,甚至可以說極可能驚動遠在東京的東條閣下,所以,即便是對於身為帝國特工的宮崎健太郎,荒尾知洋也是秉持著下意識的懷疑目光的。
剛才他一直在觀察宮崎健太郎的反應,宮崎健太郎的反應都屬正常,並無可疑之處。
尤其是最後宮崎健太郎離開的時候,他這邊故意不提那幅畫。
而這個時候,宮崎健太郎卻主動提了那幅畫。
如果宮崎健太郎心虛的話,被突然帶來特高課問話,這個時候自然是希望儘快離開,不一定還敢詢問畫作之事。
這個時候,宮崎健太郎還牽掛著那幅畫,甚至還強調那是他為友人求的畫,這似乎可以佐證宮崎健太郎對此事的態度:
雖然驚訝,但是,因為與其無關,所以反而態度比較坦然。
也就是說,宮崎健太郎臨走之時,倘若沒有索要帶走畫作,不一定說明他有問題,也許是想著留下那幅畫討好喜好畫作的課長也說不定。
不過,他很坦然的索要畫作,因為這是他為友人求的畫作,這似乎則可說明宮崎健太郎心中是不緊張和發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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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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