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導員,你一句話,指哪打哪。”孟新甲看到王鈞沒說話,又嚷嚷道。
“打什麼打,且不說敵人戒備森嚴。”王鈞表情嚴肅說道,“就假設我們要進城行動,怎麼進去,能進去多少人?先不論戰果如何,完事後如何撤離?如何擺脫敵人的圍堵?”
孟新甲張大了嘴巴,然後他撓了撓頭,笑著對教導員說道,“教導員,這些事情是你考慮的,咱隻管打仗。”
“閉嘴吧你。”王鈞瞪了孟新甲一眼。
這是一個聞戰則喜的家夥,如果誰要真的認為孟新甲是一個一根筋的家夥,那就等著吃虧吧。
孟新甲雖然可能看似有些莽,但是,打仗有一手,有著小狐狸式的狡猾,敵人想要在孟新甲手裡占到便宜,可並不容易。
他想起上次去第六軍分區開會,司令員很欣賞孟新甲,說這家夥有老農一樣的狡猾。
這位司令員同誌就是農民出身,一直以自己能侍弄好土地為之驕傲。
……
王鈞還在思索。
彆著國父孫先生的像章,這很少見的。
即便是在華北這地麵上,漢奸政權裡也很少有人會這麼做。
他的心中一動,倒是那位一直以孫先生正統衣缽傳人自居的汪大漢奸那邊,南京那邊似乎有些人會在一些特殊場合佩戴國父像章,以茲表明其正統地位。
“打是要打的,這麼大一塊肥肉從平原地區過,咱們怎麼都要咬上一口的。”王鈞說道,“不過,怎麼打可就有說法了。”
“隊伍上不能進城,進城那是死路一條,而且也沒有必要。”王鈞思索著說道。
他看向老趙,忽而問道,“老趙同誌,現在那列車廂的‘貴客’都住進了吳家大院了,那火車站那邊看管的可嚴密?”
“確實是比以往要嚴密。”老趙說道,“以往日本人都躲在房間裡休息,讓中國人巡邏,這次不一樣,車站的日本人也有出來查看的。”
……
“你說那那節車廂,有機會接近嗎?”王鈞問道。
“難。”老趙想了想,說道。
“教導員同誌的意思是,趁著他們人不在火車那邊,我們安排人潛入車廂?”霍永亮問道,“然後找機會動手?”
說著,他搖搖頭,繼續說道,“這太冒險了,即便是能成功混進車廂,車廂裡都是敵人,想要做點什麼根本不可能。”
“想要安排人偷偷摸摸混進火車,根本不可能。”老趙同誌說道,“尤其是那列車廂,日本人重點看管的,閒雜人等根本不可能上得了車廂的。”
“不是上火車。”王鈞搖搖頭說道,“不說彆的,即便是有機會混進火車,一個生麵孔出現在火車上,根本就是等著第一時間被發現。”
他的老趙說道,“老趙同誌,火車上的乘客下車住宿休息,火車停靠在車站,是不是也要休息?我的意思是火車站是不是要安排人檢查火車,看看需不需要維修什麼的。”
……
“我明白教導員同誌的意思了。”老趙說道,“火車停靠車站,對於過夜的車輛,有的是要檢查的,需要維修養護的,要做好養護,也有的火車不需要養護,這個要看車站的安排。”
“那這幫大人物乘坐的那節車廂呢?”王鈞立刻問道。
“那是肯定要檢查養護的。”老趙同誌鎖定,“大人物的車廂,那是要重點照顧的。”
“這就對了。”王鈞搓了搓手,說道,“老趙同誌,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要將一件東西偷偷摸摸放進那節車廂,讓火車帶著這東西順利出平原車站,有辦法做到嗎?”
“什麼東西,是炸彈嗎?”老趙同誌問道,他目光炯炯的看著隊伍上的教導員同誌,“是炸彈就有辦法,其他的不成。”
王鈞微微錯愕,他一時間沒明白老趙同誌的意思。
一旁的霍永亮同誌則是歎息一聲,說道,“老趙的意思是,如果是要運炸彈炸敵人,他拚了這條老命也保證完成任務。”
王鈞立刻明白了,老趙同誌這是存了用生命來完成任務的決心了!
或者,直白的說,想要將東西運到敵人重點保護的車廂,這本身就非常困難,甚至可以說是基本上不可能的。
要做到這一點,本身就是需要冒險,拿生命去冒險。
隻有炸彈,能殺死敵人,殺死敵人的大人物的炸彈,老趙就覺得可以冒險,或者更直接的說,就是以自己的身體作為炸彈,去襲擊敵人!
王鈞沉默了,他看著老趙,終於,他搖搖頭,“看來,這個辦法我是有些紙上談兵了。”
“不,我做。”老趙說道。
他看著霍永亮同誌,看向那位連長同誌,看著教導員同誌,說道,“教導員同誌,請將這個任務交給我,我保證完成任務。”
……
上海。
憲兵隊。
“還是沒有開口?”佐上梅津住問大久保熊大。
“沒有。”大久保熊大搖搖頭,“中佐,儘管我們高度懷疑這個人有問題,但是,他不開口,那這個人對於我們而言就是死人一樣,毫無價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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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不開口,就無法確定身份,無法確定身份,就毫無價值。”佐上梅津住微微頷首,說道。
他忽而看向古屋勇郎,說道,“古屋君,說說你的看法。”
“正如大久保熊大所說,這個人不開口,就是沒有任何價值的。”古屋勇郎說道,“當務之急是想辦法弄清楚這個人的身份。”
“如果能確定他的身份,那就等於是邁出了堅實的第一步。”古屋勇郎說道。
他思索著,忽而神情微動,說道,“那個‘水裡浪’是忠義救國軍的人軍官,那麼,能夠與‘水裡浪’產生關聯的,最大的可能也正是重慶方麵的。”
古屋勇郎點燃一支煙卷,吸了一口,說道,“要說對重慶那邊的了解和熟悉,自然是投誠帝國的原重慶分子了。”
“你是說七十六號的那些從重慶投誠來的人員。”佐上梅津住看了一眼昏死過去的舒錦程,說道。
“是的。”古屋勇郎說道,“無論是原來是軍統還是中統,乃至是紅黨的那些投誠者,他們對於重慶那邊的了解,都要比我們更清楚一些的。”
“所以,我這邊有一個笨辦法。”古屋勇郎說道,“那就是與極司菲爾路那邊聯係,讓極司菲爾路那邊安排人認人。”
“雖然辦法比較笨。”古屋勇郎神情略雀躍,說道,“但是,反而可能會有奇效,如果真的有人見過這個舒錦程,那就太好不過了。”
“可以,我批準了。”佐上梅津住思忖著,說道,“那這件事就交給古屋君你負責,至於說極司菲爾路那邊,我會打電話招呼一聲的。”
“哈衣。”
“把可疑人員都拍照,拿照片讓極司菲爾路那邊認人。”佐上梅津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