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葉奇遂憤憤不平說道,“二位當時沒在禮查飯店,你們是沒看到三笘勇輔的樣子,一副賞飯給我們吃,還要我們快點跪下來謝恩的樣子。”
他是越說越氣,“東洋人欺人太甚!”
“好了,發牢騷有用嗎?”李萃群看了葉奇遂一眼,“還是說我給你一把槍,你去禮查飯店一槍斃了三笘勇輔。”
被李萃群訓了後,葉奇遂不再說話,一屁股坐下,麵色陰沉不定。
“這個三笘勇輔到底是什麼來頭?”經暮雲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皺著眉頭問李萃群。
李萃群看了葉奇遂一眼,示意他來講。
……
“也就是說,這個三笘勇輔實際上不足為道,重要的是三笘勇輔背後的酒井友樹?”經暮雲思索著說道。
然後他自己先搖了搖頭,對李萃群說道,“對你我二人來說,即便是酒井友樹這樣的日本人,雖然有些麻煩,但是我們也並非得罪不起。”
“所以,最重要的是還是今井武夫。”經暮雲說道,他問李萃群,“酒井友樹和今井武夫之間,到底是個什麼關係。”
“具體不清楚。”李萃群搖搖頭,“隻是傳聞這兩人相交莫逆。”
“我在等一個電話。”他對經暮雲說道。
幾分鐘後,電話鈴聲響起。
李萃群拿起電話。
“好的,多謝,改日我做東請魏兄。”李萃群放好電話話筒。
他沒有說話,而是點燃了煙卷輕輕的吸了一口,又思索了約莫半分鐘的樣子,說道,“我剛才仔細琢磨了,即便是酒井友樹和今井武夫的關係非常密切,我們也毋須太過忌憚。”
“甚至於,即便是麵對今井武夫本人,我們也並非完全得罪不起。”李萃群說道。
……
“你的意思是……”經暮雲看了電話機一眼,他有點明白李萃群的意思了,“剛才電話裡說了什麼?看樣子是和今井武夫有關?”
“今井現在在菲律賓抓猴子玩呢。”李萃群笑了笑說道。
“今井武夫在菲律賓?”經暮雲有些驚訝。
他確實是不知道今井武夫竟然在菲律賓。
今井武夫此人是當初汪日會談的日方重要人員之一,很受日本內閣的重視,便是汪先生本人對今井武夫也要多多禮遇。
……
“這麼說,今井武夫這是失寵了?”經暮雲問道。
“今井武夫現任日軍第十四軍第六十五旅團之新編步兵第一四一聯隊聯隊長。”李萃群說道,他微笑著,“現在正在菲律賓高歌猛進呢。”
“那看來確實是不足為慮了。”經暮雲略一思索,微笑說道。
一名日軍聯隊長,一名日軍大佐,不能說沒有影響力,但是,遠在菲律賓的今井武夫大佐,確實對他們已經沒有了直接的震懾力。
無他,一名中國通、上海通,竟然在汪日密約達成後被調回日本國內,最後竟然被派往菲律賓當了一個聯隊長,這在某種意義上來說,等同於是流放了。
這樣的今井武夫,是沒有能力,也不夠資格讓他們以四千法幣一石米的價格吃這個憋虧的。
……
“我還以為三笘勇輔多麼厲害呢,原來不僅僅他,他背後的這位今井閣下現在也早就失了勢。”葉奇遂弄明白後,也是鬆了一口氣,然後破口大罵,“東洋人都是混蛋,差點被他們騙住了。”
“今井武夫雖然已經不足為慮,不過,此人在上海日軍這邊說不得有些人脈。”經暮雲思索著,他看了葉奇遂一眼,說道,“所以,還是和氣生財,不好太過招惹。”
李萃群看著經暮雲,“經兄的意思是?”
“一石米兩千法幣,我們全額收購這批糧食。”經暮雲說道。
“可以。”李萃群略一思索,點了點頭,他看向葉奇遂,“就按照經理事說的去辦。”
“明白。”葉奇遂點了點頭。
他現在已經迫不及待的去禮查飯店見三笘勇輔了。
他要把這個倨傲囂張的三笘勇輔狠狠地羞辱一番,以報前番被三笘勇輔折辱的仇恨。
“日本人也不足為慮。”葉奇遂心中冷笑不已。
……
程千帆是在兩天後見到三笘勇輔的。
三笘勇輔眼珠子都仿若泛著血色,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看來三笘先生和‘廣興隆’公司的會談並不愉快。”程千帆微笑著說道。
“巴格鴨洛!”三笘勇輔恨恨說道,“葉奇遂囂張跋扈,他們不僅僅拒絕了我的價碼,還言語羞辱了我。”
“竟有此事?”程千帆露出驚訝的表情。
“他們這不是對我的羞辱,這是對大日本帝國的羞辱。”三笘勇輔憤怒說道,“沒有人能夠在拒絕了帝國的友誼後,還活的很好的。”
“三笘先生。”程千帆清了清嗓子說道,“我有必要提醒你一點,無論是李萃群還是經暮雲,亦或者是那個葉奇遂,他們都是南京汪填海政權的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是帝國的盟友。”
……
“盟友?”三笘勇輔冷哼一聲,“他們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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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帝國不忠誠,攫取帝國利益的混蛋,不配成為帝國的朋友。”三笘勇輔說道。
“我前番就說過,四千法幣一石米的價格,他們不可能接受的。”程千帆皺起眉頭,說道,“大日本帝國的威儀,在有些人麵前並沒有那麼管用。”
“程先生。”三笘勇輔忽而深深地看了程千帆一眼,說道,“如果我不知道知道宮崎君的身份,僅憑剛才這句話,你今天可能都不能安全離開。”
說完,三笘勇輔就那麼看著程千帆,他的臉上掛著彆有深意的笑意。
……
程千帆麵色一沉,他就那麼的看著三笘勇輔。
三笘勇輔也就那麼的看著他。
“三笘君知道我的身份了?”程千帆麵色陰沉不定,“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宮崎君見諒。”三笘勇輔點了點頭,“你我上次見麵後,我去拜訪了篤人少爺,就一些疑惑向篤人少爺進行了谘詢。”
“我的身份需要保密。”程千帆看著三笘勇輔,說道,“還望三笘君幫我保守這個秘密。”
“這是自然。”三笘勇輔點了點頭。
獲悉程千帆的真正身份是帝國自己人,是帝國特工,而且此人還確定是篤人少爺的家臣,他對程千帆,不,確切的說是對宮崎健太郎的態度明顯改觀,畢竟這是真正的自己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