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正國離開後,馮蠻就有些心神不寧,她總覺得心中莫名發慌。
也就在這個時候,電話鈴聲響起。
“哪位?”馮蠻拿起電話,打了個哈欠,問道。
“嫂子,是我。”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聲音,“阿炳。”
阿炳?
馮蠻先是一愣,然後臉色立刻變得無比嚴肅。
儘管對方故意沙啞著嗓音,她還是知道電話那頭的是誰了。
……
“董大哥出事了,萬海洋和熊昌化聯手對獨立調查科動手了。”阿炳說道。
“什麼?”馮蠻大驚,“阿,阿炳兄弟,你董大哥怎麼樣了?”
“凶多吉少,萬海洋不會留董大哥活過今晚的。”阿炳說道,“走,立刻離開上海。”
“我要留下來,我要救人。”馮蠻咬著牙說道。
“走!”阿炳說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說完,阿炳就直接掛掉了電話。
聽著電話那頭的忙音,馮蠻怔怔的,有些魂不守舍。
……
極司菲爾路,七十六號。
兩輛軍卡在前後數輛小汽車的包夾下,在暴雨中衝出了極司菲爾路七十六號的大門。
蘇州河畔,亂葬崗。
孟大均的身旁站著一個手下,手下撐著雨傘,打著手電筒。
孟大均在暴雨聲中,透過手電筒的微光,大聲宣讀處決書。
“……趙和田等二十五名人犯,其中紅黨分子五人,重慶分子十六人,蘇俄探目三人,窮凶極惡、民憤極大之匪徒兩人……總計二十五人……”
“……通通槍決!”
孟大均將判決書折疊好,收在了上衣兜裡,然後冷冷的一揮手,喊道,“行刑!”
砰砰砰砰!
一陣槍聲響起。
七十六號情報處獨立調查科除科長董正國,以及已經被處決的‘翹嘴’之外的二十五人,全數被槍決。
……
“孟大均,你不得好死!”董正國被捆綁著,目睹全部手下都被槍決,他整個人幾乎要瘋掉了,發出歇斯底裡的喊聲。
“董科長。”孟大均看向董正國,他一伸手,一個手下遞過來一根繩子。
孟大均直接走出雨傘的範圍,在暴雨中走到董正國的身後,直接用繩索絞住了董正國的脖頸。
董正國立刻麵孔漲紅,無法呼吸。
“董兄,嫂夫人我會好生照料的。”孟大均在董正國的身後耳側,對董正國說道。
呃呃呃!
董正國猛然掙紮,發出最後的嘶吼,這嚇了孟大均一大跳。
他鎖定直接鬆開手,將董正國一腳踹翻在地,隨之放棄了勒死董正國的打算,拔出腰間配槍,對著董正國開槍。
啪啪啪啪啪啪!
直接清空了短槍的彈夾。
這還不夠,孟大均還取來了一柄大刀,直接將董正國的腦袋砍掉。
“去,把腦袋扔黃浦江。”孟大均提著頭顱的頭發,將腦袋遞給一個手下,咬牙切齒說道。
……
暴雨在上午九點一刻左右,終於停歇了。
程千帆急匆匆的麵見楚銘宇。
這位楚部長、楚秘書長昨夜似乎是宿醉了,整個的身上散發著酒氣,精神也是頗為萎靡。
“楚叔叔。”程千帆表情急切,說道,“出事了。”
“慌什麼,天塌不下來。”楚銘宇打了個哈欠,瞪了程千帆一眼,說道。
昨夜他在仙樂斯跳了小半天的舞,又打了好一會麻將,現在整個人腦子都暈乎乎的。
“是,是侄兒不夠穩重。”程千帆立刻說道。
“說吧,出什麼事情了?”楚銘宇喝了一口茶水,又打了個哈欠,問道。
“就在昨天夜裡,極司菲爾路那邊出事了。”程千帆說道,“熊昌化和萬海洋聯手展開行動,他們將情報處獨立調查科一窩端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楚銘宇聽得有些糊塗,“你是說萬海洋和熊昌化聯手,對七十六自己的情報處動手?”
“是。”程千帆點點頭。
……
“怎麼會?”楚銘宇皺眉,然後他突然問道,“不對,熊昌化不是應該在南京麼?他怎麼會在上海?”
“這個就不曉得了。”程千帆搖搖頭,對楚銘宇說道,“侄兒收到的風聲就是,熊昌化人就在七十六號,並且是和萬海洋一起發動對獨立調查科的行動。”
“也就是說,這兩個人罷兵休戰了?!”楚銘宇沉吟著說道,“不僅僅如此,他們還對那個情報處獨立調查科動了手?”
“是的。”程千帆點點頭。
“我沒記錯的話,這個情報處獨立調查科的科長,就是你提到過的可能有上海特高課背後支持的董正國?”楚銘宇問道。
“正是此人。”程千帆立刻說道。
“所以,這是因為熊、萬二人曉得董正國要爭權,所以對董正國先動手了?”楚銘宇問道。
然後他自己卻是先搖頭否定,“不對,不對,不對。”
如果是爭權奪利,可以下黑手,甚至可以誣陷,但是,絕對是不能有這種公開的動手之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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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聽程千帆所說,是萬海洋的審訊處和熊昌化的行動處聯手,對獨立調查科動手!
……
“具體情況如何?”楚銘宇立刻問道。
“不太清楚。”程千帆說道,他趕緊對楚銘宇解釋道,“極司菲爾路那邊畢竟非常特殊,也不可能監視那邊,所以那邊發生了什麼,我這邊隻能打聽個大概,具體的不清楚。”
楚銘宇微微頷首。
倘若程千帆果真對極司菲爾路那邊發生的事情了如指掌,對內情也非常清楚,那反而不對了。
“我打個電話。”楚銘宇說道。
程千帆站著沒動,既然楚銘宇沒讓他回避,他自然就不需要回避。
……